这次靳原没躲,飞溅的碟子碎片飞过他手臂,划了道长长的口子,血珠翻滚。
沾血的碎片掉落在地,往门边滚,停在一双黑色皮鞋旁。
靳烽看了眼靳原,拦住动怒的尚瑜。
尚瑜胡乱抹了把脸,“你儿子说以后要在伦敦找工作。”
靳娴出意外后,她对靳原的底线很低,健健康康活着就行。
但不能跟江舒亦走。
“靳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尚瑜说,“是因为我和你爸给你留下了阴影,所以你必须和江舒亦黏得形影不离,还是你在跟你爸赌气?”
她望着丈夫,一字一顿,“靳烽,跟他道歉。”
靳烽沉默,他们许久未交流过。对靳原的关注都在私底下,每天事无巨细问保镖,比尚瑜更早知道恋爱情况。
但他没资格插手。
靳娴出意外那天,找的借口,说哥哥带她去跳伞。靳原前脚走她后脚跑出去玩。
教练操作不当,导致坠落事故。当时靳原一无所知,在附近参加朋友的聚会。
靳烽接到消息后,慌忙派人搜救,抵达跳伞基地时靳原已经到了,他气急攻心问都没问,一脚把靳原踹进了医院。
住了半个月。
误会解除后,关系再也回不去,除了那一脚,靳烽还说了些难以挽回的话,很伤人。
想过道歉,但对着靳原冷漠的眼神,不知如何张嘴。
正如此刻。
在尚瑜强硬求下,他出了声,“靳娴是我亲手带大的。”
小猫崽一样的女孩儿,他看着她踉踉跄跄学会走路,帮她扎辫子,听她甜甜地喊爸爸……替她开家长会,选合适的大学院校,花骨朵好好长着,突然凋落,任谁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