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太爱哭了。
汉子颤抖结巴的声音好像是从蒋州的胸口发出。
“他,他们要把俺关进地窖饿死,俺不能死嘞,你救救俺撒,俺今天听他们说了,你爹是个大干部嘞,你帮帮俺,呜呜呜呜,求你了,小同志,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可怜可怜俺,帮帮俺,”。
汉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了好不可怜。
蒋州胸前的湿热一片片的胡乱扩大面积。没有规则,流到哪里就是湿到哪里。
汉子还在十分伤心的哭泣。
伤得不成样子的大手,被哭得伤心的人疏忽,没有时间支管,倒来不及去害怕,紧紧捏住蒋州的蓝色领子,带着蒋州的衣领一起抽动。
汉子浑身抽动,很是悲哀的样子。他许久没有哭过了。遇见这么一次机会,虽然这机会很可悲,但倒也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哭出来的时间。
他以前根本没有机会哭,哪有人听他哭。从小周围的环境就深刻的教给了他一个道理。他这种人是没有资格哭泣的。
但即便汉子抖成了筛子,他哭得仍旧十分压制。绝望都懦弱的埋在那双眼里,变作那细细泪流出眼眶。
蒋州胸前是人在哭,眼里是漫天的细雨和黑色的夜幕。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上的人哭到颤抖,后背是潮湿的泥泞渗透进他的衣物,沾湿后背的肌肤。
大概估算时间,等人哭够了,他才开口。
“起来”,蒋州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没有时间在别人身上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