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系裤带时他下意识不敢去看蒋州,如果这时他看过去,就会发现,蒋州脸上静静的面无表情。
汉子站起来,垂着眼,才看见那尿液在泥地上蜿蜒曲折,不仅沾到他自己的布鞋,还沾到了他黑布鞋边上的一双运动鞋。
蒋州和他站的很近,所以地上的尿有些沾到了蒋州的鞋子。
“呀”。
汉子连忙拉住蒋州的手臂,把人拉到离那滩尿液远一点的地方,面上惴惴不安,嘴里连连道歉,“俺……对不起……俺不知道会沾到你……同志你不要怪我”。
没有得到回应,汉子以为蒋州生气了。也是,人一看就是特别爱干净的文化人,昨天刚刚被自己尿了一腰,现在又弄脏人家的运动鞋。
那鞋一看就是高级货,估计自己存个几年都不够钱赔的,汉子心里难受极了,悄悄拿眼偷看蒋州。
结果看见的却是一张仍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汉子有些蒙头懵脑,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就在他疑惑迷糊,为蒋州那面无表情心底绕圈圈时,两人后面一声嘶哑的叫骂,“哎,掏粪的,干活了,站哪儿干嘛呢?”。
两人看过去,他们后面不远处有道坎子,坎子高出地面。坎子后面有个老爷子手里拿根锄头,在朝汉子喊话。估计那老爷子早就在哪里了,是被那坎子挡住了,两人才没发现。
汉子对老爷子怕的厉害,那老爷子每次打他都会到场,总爱用那根长长的大烟杆抽打他,老爷子下手又重,打得他满身青紫,没有个几天是好不了的。
要是让老爷子以为自己偷懒,下次打他时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汉子心中惶惶,试探的缩着头,“同志,有人叫俺了,那,俺,俺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