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光,靠朦胧的月光来照明,勉强可以看清一些东西。
脚下软乎乎的是那些被人扔进来的牛粪,刚开始张超超还疑惑是什么,好奇捏起一点放下鼻下,结果臭了他一个倒仰,赶紧扔掉。
但心里膈应还在,越踩就越让他鸡皮疙瘩一阵起。
在一处稍显干燥的,牛粪已被清理掉,露出干净地面的角落里。横横竖竖躺了一些痛苦的哼吟着一些人。
张超超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被打的,心下一阵酸涩。
曾经,他也这么哼过。
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黑汉子。
蒋州静静站在那些人的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超超摸了一把后脑勺,满心的疑惑,这天黑成这样,人还能去哪儿?
不会又来一个缺德的把人喊去给自己家干活了?
他走到一个哼得最小声的人边上,开口问了那人是否知道黑汉子的去向。
因为痛哼最小,伤得越轻,神智会清醒些,正好有利于他问问题。
那人却含含糊糊的,好像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半天只知道喊疼,不要打了,这一类求饶的话。
从沉思中出来,蒋州凭着黑夜里的一双猫眼,朝张超超那个方向看过去。他已经看清,张超超问的那个人,是这里面伤势最重的。
黑夜遮住了那人的伤势,所以张超超就把他当作最清醒的人来看了,其实是那人已经哼不出来了。
但张超超不知道啊,他还想再问,却看见高挑个儿忽然转身迈开腿走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