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冷而不得不紧紧依靠着蒋州的汉子,死死盯着那双在他眼里丑陋可卑的皮鞋方头。
他心里难受,为什么那鞋头要这样方,简直是太讨厌了。为什么他这么蠢,他恨死自己了。
蒋州从刚才把汉子从那个困住他的更衣室拉出来起,再没跟人说过一句话。
虽然夜里吹过来的寒风很冷,可蒋州身上不断散发的冷气却是让汉子抖得更厉害。
汉子沮丧失落的凭着那冷气,已经肯定蒋州是生他的气了。他真的真的非常不想让蒋州生气的。
“行州,你,嗯,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我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却是没有回答。蒋州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长久的静默之后,汉子忽然双肩一抖,他脚疼,走不动了。
“行州,我,我脚疼”,他用手掌按着脸,伸出手去拉蒋州的衣服,终于忍不住的哭出来,“呜呜呜呜,行州,你可,可不可以,不要生,生我的气,呜呜呜”。
蒋州当然生气,而且是十分的生气,他平静开口。
“不可以”。
汉子一听这话,哭得更惨了。
远处专用来夜晚照亮街道的大头灯泡,老旧且灯光发黄暗淡。散发的光线只能照出街道一个模模糊糊的大概。
就像汉子这个人,虽然愚蠢,无知,老实,软弱,憨厚,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