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去!”忽见别人帮中的一匹公马靠近了自己的马群,郑思安立即挥起了鞭子将它驱赶开。
养马的规矩是多,牧草、饮水、喂盐,还有,儿马不允许任何其它帮的公马靠近自己的马帮,一旦靠近了,儿马就会跳出来与对方厮咬起来:自己马帮中的任何一匹母马如果跑到别人的马帮里去,它就很难再归队了,因为儿马绝不原谅这种背叛自己的母马,它若回来,儿马是会驱逐它离开的。
还有就是,小儿马长大了,就会和老儿马争夺地盘,牧马人就得看着,等一方落败了,就得把它套走,箱了之后去拉车,若再把它留在马群中,那就不得宁日了。如此种种,很多规矩,所以牧马人看似悠闲,每天需要应付的事情实也不少。
了了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浑未注意阮小九的一双贼眼尽在自己鼓腾腾的xiong脯上留连,她很认真地讲解了一番,一扭头捕捉到阮小九有些猥亵的目光,这才发觉他别有用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攸地扬起鞭子,喝道:“找抽是不?”
阮小九一见她扬起鞭子,脖子顿时一缩,赶紧道:,“哪有,哪有,我确实不明白,嘿嘿,多谢了了姑娘指点!”
了了哼了一声,收回了鞭子。要么真抽,要么别抽,草原人的鞭子也多着呢,若是轻轻抽他一下,那就不是惩罚,而走向自己心爱的男人示爱了了了哪能让鞭子落在他的肩上,她气鼓鼓地走开,也不踩镫,直接伸手一按马背,纵身跳了上去,身形一弯又一纵,便溧溧亮亮地立在了马背上,呼哨一声,那枣红马便跑开了。
阮小九oo肩膀,又流里流气地一笑。他当然不以为人家了了姑娘能看上他不过要是被她抽上一鞭,起码也能想入非非一下,可惜了,人家这鞭子,终究是吝于落下贱皮子呀……
了了踩在马背上,在草原上风驰电掣般地奔跑了一阵,刚刚跑到一片草坡高处,忽然咦地一声,猛地止住了骏马,她手搭凉蓬往远处看看了立即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远处正有百余骑快马向这边疾奔而来了了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敌袭,但她随即省悟到,这一带已经没有敕靶的人马了,1卜股的鞋靶人怎敢前来侵犯?不过……若是胡匪怎么办?
了了胯下这匹马十分神骏,她是不担心会被对方捉住的可她担心若是胡匪来劫掠,后面草场上这几帮牧马人就要遭了殃,犹豫片刻,了了坐稳在马背上,策马迎了上去。
双方还距着一箭之地,了了便止住了马,反手抓弓,开弓一箭,一枝利箭嗖地一声射去,正落在对面跑来的那群人马前,了了的弓上又搭上了第二枝箭,冷冷相对。
对面跑在最前面的人立即高举双手,制止了自己的人马再动,然后张着双手,驱动胯下马独自迎了上来。
“美丽的姑娘,你好啊!我叫阿木尔,与我的族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长途跋涉,赶到这里。请问姑娘,再往前去,就是开原城了吧?”
来人是一今年过中百的老者,黝黑赤红的皮肤,一脸的褶子,他以手抚xiong,用很恭敬的态度对了了说道。
了了特穆尔手中的弓箭指向了地面,却仍保持着警惕:“不错,从这儿往东走,过了八虎道就是开原城。请问你们从哪儿来,到哪里去,要见什么人吗?”
阿木尔喜悦地道:“长生天保估,我们终于平安赶到开原了。美丽的姑娘,我们是来归附大明的,姑娘可以为我们指点一下道路吗?”
他的脸上出悲哀的表情,低沉地说道:“以前,我们也曾游牧在这一带,不过从来没有靠近过八虎道附近,所以再往前的路,我们就不认得了。”
了了有些狐疑地道:“以前你们的部落在这一带吗?你们是什么部落?”
阿木尔的神sè更加悲哀,颌下的白胡子微微颤抖着:“我们是一个小部落,也许姑娘听说过我们部落的名字,我们是桦古纳部落!”
“桦古纳?”
了了惊呼一声:“天呐,你们不是被鞋靶太师阿鲁台下令屠族了吗?”
“是的!”
阿木尔老泪纵横,一双苍老的大手紧紧攥起:“我们是一个不足千帐的小部落,一向与人无争。明军袭击了乌古部落,我们担心阿鲁台和明军会为此大打出手,殃及我们,就全族北迁,游收到了耶里古纳河,可是阿鲁台居然无端降罪,派人屠戮了我们全族老少!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族人……”
阿木尔泪流满面,唏嘘道:“可我们没有死绝,我们一部分族人当时正在外面放牧,得以逃过阿鲁台的屠刀,我们东躲的到处逃命,直到我们听说,大明的辽东总督杨旭大人大败阿鲁台的军队,整个科尔沁草原往东往南地区,已经没有阿鲁台的走狗爪牙,我们才冒险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