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急着推销女儿,先到的那壮汉大概是习过武的,脚下扎着马步,张开双臂挡着众人,迫不及待又问:“国公还带了几个侍卫来?”
夏浔忙道:“就剩这两个了!”
那壮汉一听大失所望,可他上下打量夏浔几眼,突然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地问道:“国公爷可愿纳一房妾么?我那女儿清白人家,乖巧秀丽……”
这时候后边的人被那大汉拦着不让靠近,大家齐心合力发一声喊,一齐往前一拥,将那壮汉结结实实地扑平在夏浔的脚下,地上顿时腾起一团尘土。一大帮乡亲踩着那壮汉扑上前来。群众情绪一旦高涨到失去理性,在他们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可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控制他们了。
夏浔大惊道:“这叫什么事儿,连本国公也要被抢亲了么?快走!快走!”
夏浔二话不说,牵马返身便走,费贺炜急急追上,辛雷跃跃欲试的似乎挺想尝尝被抢亲的滋味,可是眼下这场面着实有些吓人,众乡亲你争我夺地往前冲,你给我下绊子,我给他撩阴腿,他给你来个肘拐,这要叫他们近了身,还不把自己生生撕碎喽?
辛雷机灵灵打一冷战,返身便跑。
三人出了胡同,翻身上马,鞭鞭如雨,东拐西绕的,总算把人抛下了。三人勒住马缰,彼此一看,狼狈不堪,不禁相视苦笑。
费贺炜咧嘴笑道:“这时娶婆娘倒是好时候,若是把咱们的人都拉来,人人都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娘子了。”
夏浔没好气地道:“因缘际会之下,叫小于和小朱娶了那两家的女儿倒也无妨,不过就是两位姑娘嘛。可如今宫里头选秀,我要是把女子们都劫下,嫁与手下儿郎,连皇帝的墙角都敢挖,我活得不耐烦了么?”
费贺炜干笑称是。
就在这时,只听“咣咣咣”铜锣声响,三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个老汉站在房顶上,手中敲一面铜锣,往他们这儿一指,高声大叫:“国公爷在这里!”
“汪汪汪!”
村里的狗也叫起来,三人大骇,策马再逃,不一时,另一户人家墙头上又站出一个少年,手中举一根系了红布的竹杆,连连摇动,大叫着:“在这里!在这里!莫叫他们跑了!”
辛雷道:“国公爷,这村里咱们是呆不了啦!这么大的动静,我看那位乌兰图娅姑娘也不敢再进村了。”
夏浔一咬牙道:“走!先逃出村去,再做商议!”
三人不再犹豫,打马如飞直往村外逃去,半道上一帮村民从胡同里出来,只差一步便劫住了他们。
三人马不停蹄,逃出村去五六里路,这才勒住缰绳。
夏浔叹息道:“八百里瀚海,被帖木儿军一路追杀,我犹能时不时地返身接战呢,逃得如此狼狈,还是生平头一遭!”
费贺炜长叹道:“都说女人是老虎,今日真的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