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伤道:“这个自然使得,乌伤久慕中土文化,正好借此机会多多了解一番。”
夏浔嗯了一声道:“会同馆,因你们一通恶战,烧毁了主厅,住在会同馆的朝鲜、日本、占城等国常驻使节也提出了抗议。所以,只好把你们迁出来,你们就暂住在这灵谷寺里吧。这里山水秀丽,空灵典雅,是我金陵一处山水胜地。你们的行动不会受到限制,如果需要游览京城,同礼部派来照顾你们的人说一声便是。不过,你们语言不通,在我们找到通译配给你们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出门的好!”
乌伤连连称是,又道:“国公如此安排,乌伤自然从命。只是,不知那摩罗安置于何处?我们的居止,愿意接受大明的安排,可是,哈里苏丹乃是乱臣贼子,我们沙哈鲁王子的使节不能接受不如他的使节的待遇,这一点我们必须坚持,还请国公谅解!”
夏浔微微一笑,说道:“他们么,被我们安排到玄武湖去了。玄武湖有五岛,内有一岛名曰梁洲,如今初秋,岛上遍开菊花,风景与此迥然不同,不过也是一处好去处。你想比较么,呵呵,同为我金陵胜境,却是一山一水,无从比起!”
乌伤听了这样安排,却也无话可说。于是转而绕上正题,谈及沙哈鲁王子愿奉大明为君,自降为臣,奉大明为宗主,谋求大明支持的意愿。夏浔以皇帝不在京中,无人可以做主,不过乌伤的意愿,会尽快送抵北京由皇帝定夺为由含糊过去。
随后便问:“据本国公所知,贵国帖木儿王生前曾指定了继承人,并非如今的哈里苏丹,也不是你们的沙哈鲁王子,为何由你们代表贵国出使大明呢?帖木儿王指定的那位继承人何在?如今,你们沙哈鲁王子和哈里苏丹皇孙,谁能代表贵国?”
乌伤立即道:“哈里苏丹贼子野心,重金贿络,策反皇太孙手下大将,弑杀皇太孙,夺了撒马尔罕,自称皇帝,大逆不道!我们沙哈鲁王子忠君爱国,迄今不敢自立,一心只为皇太孙报仇。如今哈里苏丹虽据有撒马尔罕,但是国土大多已被我家王子收复,论起兵力优劣,我们远胜哈里,自然可以代表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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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府,朱高煦困兽一般踱来踱去,几位心腹都贴墙根儿站着,生怕扫到了汉王殿下的风尾。
朱高煦越想越恨,越想越怒,额上青筋都一根根绷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一定是太子捣鬼!一定是他,否则本王岂能丢这么大的人?我说当初一讲,他怎么就答应的那么痛快!这个阴险小人!本王为人磊落,做事光明,哪是这个阴险胖子的对手!”
一个心腹战战兢兢地道:“殿下,是不是找陈部院来商……”
朱高煦猛地一挥手,那人声音立即像被切断了似的,戛然而止。
朱高煦恨恨地道:“找他做什么!他只会叫本王忍、忍、忍!可我已经忍够了!”
朱高煦缓缓抬起头来,双目赤红:“你们还不明白?本王一直赖在京里不走,又在漠北立下大功,可是父皇依旧没有易储的念头。如今本王好不容易争得监国之权,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我依旧不能力压太子,就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这……”天策卫指挥使冷傲语讷讷地道:“殿下,皇上迫于立长立嫡的祖训和满朝文武的意见,不敢贸然易立,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朱高煦在殿上兜了几个圈子,咬着牙,冷冷地道:“解缙已被本王轰出了京城,太子手下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杨旭一人!只要再把杨旭搞下去,其余官员谁敢出头?到时候发动咱们的人再次上书请易太子,还怕父皇不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