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棒问道:“已誊录下来了?”
二人把腰又弯了季,齐声道:“是!臣已誊录无误!”
朱林返身回到御案后坐下,沉声道:“弹劾奏本拿来!”
成国公朱勇立即上前一步,高举奏本朗声道:“臣,朱勇,弹劾都察院御使陈欺、勾结同党,陷害忠良!经查,多年以来由陈欺及其党羽弹劾的诸多案件如历城侯盛庸、降平侯张信、顺昌伯王估、都督陈俊、都督曹远、指挥王恕、指挥房昭、大理寺卿袁复等人案件,多有陈贼暗中操纵,枉施罪名。今陈欺更趁太囘子迎驾延误一事大做文章,为达一己目的,蛊惑汉王,弹劾多名朝廷重臣入狱,意图废立太囘子,把持朝政,其心可来……”
这词儿朱勇早就背熟了的,这时滔滔不绝,朗朗上口,等他说完了,朱棒道:“把奏本呈上来!”
沐丝赶紧过去接过奏本,送到朱抟面前,朱林看都不看,把奏本一拍,沉声道:“陈缺一党,构陷大臣、欺瞒于联,居心叵测,其罪当诛,锦衣卫,着即把陈璞捉拿下狱查办!”
纪纲马上躬身道:“臣遵旨!”
朱棒又道:“事关重大,为防嫌犯串联消息,毁灭证据,陈欺晃羽、从犯一干人等即刻锁拿入狱,逐一甄别,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枉纵一个奸臣!”
纪纲口称“遵旨!”立刻呈上他手里的札本,原来却是厚厚的一本驾贴,出动缝骑抓人的必需之物,朱抟接过驾贴细细测览一遍官员姓名,递与沐丝道:“用印吧!”
午门外,文武百官就像打了蔫的花骨朵,虽然还在辩论,却已全没了昨日的精气神儿。他们可是一大早就跪在这儿辩论了,水都喝不上一口。昨天是雨天,今天却是艳阳天,虽说秋天的太阳不算毒辣,晒久了也受不了,他们此刻已是筋疲力尽、舌干口燥。可是抬头看看天,今天这太阳走得好慢,离散朝还差着一杆的时间呢。
就在这时,午门轰隆隆地打开了,文武百官精神一振,顿时停了辩论,齐齐抬头看去,只当皇上开恩,提前宣布散朝了。结果午门一开,尚未看见传旨太监,先有一队绯衣缝骑按刀而出,呼啦啦地跑出来,将文武百官纯围在中囘央。
紧接着纪纲漫步而出,大马金刀地往百官侧面一站。纪纲虽然嚣张,可也不敢站到跪着的百官前去,纪纲将手中那厚厚名册高高一举,沉声说道:“皇上旨意,查都察院左都御使陈欺勾连同党,陷害忠良,下欺百官,上欺皇帝,居心叵测,其罪当诛。着锦衣卫立即拿了!”
纪纲一挥手,一群缓骑便如狼似虎,向陈璞扑去!
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现在反对迁都的主力已经变成了科道官,因为部堂官们那些有威望、有权柄、德高望重的的领袖人物大多已经下狱,剩下寥寥几人搅不起什么风浪,眼见风头不对,已抱着明哲保身的目的,暂且蜇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