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回到舒儿住处时,豆骁劲正在院中转着。他引开侍卫使庆忌顺利潜入车底后,便按约定回到了住处,如果庆忌能够成功地找到鲁君姬稠并且把他杀掉,会立即赶回来,两人再马上潜出城去,星夜赶回鲁国。
然而一直等了半夜,还不见庆忌回来,豆骁劲不禁暗暗惊心。本来庆忌的手下几乎人人对庆忌的武勇都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相信他纵然不能达成目的,也能成功脱困,然而久等庆忌不归,豆骁劲惊慌起来,他跺一跺脚,正想回房取了兵刃去齐国馆驿区探个究境,庆忌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豆骁劲大喜过望,连忙迎了上去。
庆忌机警地回头看看,迅速掩上房门,低声问道:“舒儿呢?”
豆骁劲道:“那娘们儿早睡了,公子,事情如何了?”
庆忌摇摇头道:“事情有变,咱们进屋详谈。”
二人匆匆回房,庆忌先回自己房中,豆骁劲则去舒儿房中转了一圈,见舒儿甜睡未起,没有什么异状,这才蹑手蹑脚地又走回来,两人在榻上盘膝坐定,庆忌便把在田府房上探听到的情形向他述说了一遍。
豆骁劲听的咋舌不已,没想到表面平静安康的齐国,其暗流涌动,凶险一至于厮,竟比鲁国还要可怕十倍。
庆忌说道:“在馆驿区内,鲁君季稠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所以想要找出他的住处十分困难,既有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乃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咱们的计划得变更一下,明日一早,各处的显要名流、官员大夫们都会去给晏婴贺寿,按照高昭子、田乞他们的计划。会诱引晏婴出城,到双锋山去游猎,姬稠必定随同前去,我想便在此时动手。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鱼目混珠,高昭子、田乞等世家行刺晏婴的事一旦发动,鲁君被刺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就更难让人找出真正的杀人动机,”
他一敛袍裾,以手指在席上指点道:“你看,假若此处是临淄。从这里出城往东南方向,一直到这里便是双锋山。明日一早,你便牵三匹马先出城去,配好马鞍马镫,先行赶到双锋山山后等我。我自乘一骑。伺机解决了姬稠,立即飞马赶去与你汇合。”
豆骁劲身子一震,失声道:“公子不可,公然行刺,危险太大,公子身系复国重任,不容有所差迟,今夜夜探馆驿,卑下已是心神不宁,受尽煎熬了。还是让卑下去吧。”
庆忌狠狠瞪他一眼。低喝道:“好啊,若你是我对手,那便换你去。”
豆骁劲闻言,急的搓手道:“公子,卑下地身手虽不及得公子,但是刺杀一个没有防备的季稠一定能够顺利完成使命的。”
庆忌摇头道:“我不能冒险,此事干系重大。万一有失。我们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