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心腹士兵七手八脚抬着庆忌,正从林间小路匆匆赶来,冬苟和阿仇迎上去,激动地拜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卑下……”说到这儿,眼中泪光莹然,已是说不出话来。
庆忌也是满脸激动的神色:“快快起来,不要拜了,如今情形如何?”
阿仇和冬苟从士卒手中抢过庆忌,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搀着他往房中走,同时匆匆把这些天的情形说了一下。庆忌听说梁虎子和英淘已然杀了吴使,不由大喜,忙道:“梁虎子和英淘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仇道:“便在昨夜,损失了几十名兄弟,不过总算干掉了那吴国正副使节。梁虎子将军受了轻伤,他们一路翻山越岭地赶回来,精疲力尽,十分劳累,此时仍在房中休息。”
“嗯,待回了房间再说。”
“公子大事如何?”
庆忌勉强一笑:“尽管放心!”
二人一听,尽皆大喜。一行人回了房中,二将扶庆忌坐下,这一坐,牵动肩上伤口,再加上下肢僵硬麻木,庆忌一屁股坐在榻上,不禁哎哟一声,皱了皱眉。阿仇吃了一惊,问道:“公子,可是受了伤么?”
他这一问,庆忌不禁想起独自留下阻敌的豆骁劲,抚着肩头,神色黯然地道:“是,我是受了伤,一直也未得救治。还有豆骁劲豆兄弟,他……他已然……”
“公子不必伤怀,豆兄弟求仁得仁而已。咱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和豆兄弟一样的想法,只要咱们活得风光、活得快乐,那便是给死去的兄弟们挣了脸,他们在黄泉之下,也会一样开心的。”说话的是阿仇,庆忌倒未想到这莽汉居然还有这样的胸襟,说起来,倒是自己有些惺惺作态,学那大耳贼作甚?
庆忌精神一振,略略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对,我们只有活得好,活得风光,不再象条狗似的东奔西走,才对得起死去兄弟的牺牲。这几天,曲阜城中谁来看过我?”
“嗤啦”一声,庆忌略一皱眉,他肩后皮肉已然和衣衫粘在一起,这一扯痛楚入心。阿仇在身后一声惊叫,伤口反复撕裂无法痊愈,此时已经化脓,衣衫硬生生扯下一块腐肉,看着那伤处,阿仇腮肉哆嗦,扎撒着双手竟然不敢再动。
经过这一番生死经历,此时的庆忌真的是脱胎换骨了,他只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小刀递过去,头也不回地道:“伤的很重么?把腐肉挖掉,帮我涂些草药。”
“是,是是!”阿仇眼中含泪,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