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回去!”季孙小蛮脱口说道。
庆忌目光一凝:“那么,你是要留在我的身边?”
季孙小蛮的俏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未料到庆忌问地这么直接,旁边有个叔孙摇光正瞪圆了杏眼看着,叫她如何回答?一时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季孙小蛮只急出一身大汗。
庆忌看出她的窘态,呵呵一笑,把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说道:“我庆忌可没有用女人换取利益的习惯,漫说齐鲁只是休兵罢战,就算他们要缔结联盟,我也不会把你送去藉以谋得好处,你愿意留下。那就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可好?”
季孙小蛮脸蛋艳若桃花,她咬着嘴唇,待了半晌,忽地大声说道:“你可不要以为我是无处可去才要赖在你的身边,我只是……我只是……”
庆忌忍不住笑道:“当然不会,你只是喜欢我,比喜欢姬宋多一点罢了。”
季孙小蛮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看他:“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庆忌摸着渐渐蓄起微髭的下巴微笑道:“继续相处下去。你会发现我更多地优点。”
季孙小蛮狠狠地瞪了他半晌,终于红着脸“噗哧”一笑。
庆忌张开双臂,把她们两人揽在怀中,心满意足地道:“这样就好。”
叔孙摇光和季孙小蛮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害羞地错开了眼神。庆忌遥望着雄伟巍峨的姑苏城,说道:“姑苏城能不打就不打,我总不能带着你们住进一座废墟里去吧?伍子胥修地这座大城,实在叫人挑不出毛病。那可是吴国多年积蓄、无数的人力堆积而成啊。
更何况,吴国如今满目疮夷,经过这几番大战,农人们又错过了春耕的日子,到了今年秋上。吴国就得迎来一场饥荒,姑苏城里屯积着全国的粮草和来自楚国的大笔财富,这些都是我复国之后站稳脚跟地重要保障,如果强行攻打姑苏。我们不但伤亡巨大,而且很可能逼的夫差以全城为他殉葬,那可是得不偿失。我正在想……,待打败夫概,便去延陵见见季子他老人家,以他在吴国至高无上的威望,或许……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叔孙摇光见他三言两语便糊弄得季孙小蛮那个刁蛮丫头服服贴贴的,不知道庆忌私下里与她已经几番亲热。弄得这小姑娘芳心可可,还道他一番花言巧语,便哄得这女孩儿为他倾心,这时便哼道:“可惜了,这夫差不是女人,否则也不必去延陵见季子,你这一张利口,就能骗得他把姑苏城拱手相让了。”
季孙小蛮向她翻了个白眼儿。娇嗔道:“什么意思。难道我便好骗么?”
叔孙摇光不禁气结,庆忌的大手适时地落在两人的臀部上。惹得两女各自发出一声娇呼,庆忌夫纲大振地道:“不许吵闹,如何取姑苏城,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嗯……小艾刚才提醒的是,我不能只小心夫概那匹狼,越太子够贱,似乎更加危险。”
两个女孩儿听他把勾践叫成够贱,不由为之失笑,却不知在庆忌心中,对这个勾践,本来就是厌恶之极地。自古以来,有李清照那样欣赏宁折不弯的男子汉项羽的,也有欣赏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的勾践的,对庆忌来说,无论他前世地席斌性格,不是今世的庆忌性格,对勾践那种干下许多龌龊事的小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就是这个本着成者王侯败者贼地传统观念,被许多作品歌功颂德的勾践,伐吴之前为了试探军心是否可用,命人放火烧了自己的越王宫,诈做失火,眼看着士兵们前仆后继地冲进去替他抢东西,许多士兵烧死在里面,他不但没有一点悲痛惋惜,反而暗暗庆幸军心可用。
就是这个人,把为他战死的士兵的寡妇们拘到一起,说是由国家来抚养,结果却是让她们做了营妓,向那些立了战功的士兵们供献,以激励士兵为自己卖命。
就是这个人,鸟尽弓藏,把当初跪行下山在夫差面前为他乞命,双膝硌的血肉模糊,后来又殚精竭虑助他报了大仇的文种大夫赐剑逼死。就是这个人,灭吴之后,把患难与共地王后也杀了。因为他给夫差尝过粪,为了活命他让自已的王妃给夫差侍过寝。他不杀王后,便永远也无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挺直了腰杆做人。
卧薪尝胆?呸!粪都尝了,尝尝苦胆又算甚么!不管因为他的成功,喜欢用成者王侯败者贼来判断一个人是英雄还是狗熊的无耻文人用多少词藻替他粉饰,在熟知他那种种龌龊行为的庆忌心中,都掩饰不住对他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越王够贱,忍者无敌……,真的无敌吗?如今你既与我为敌,早晚要让你这小人丧命在我剑下!可是……,这个小人现在藏在哪儿呢?他带了近一万人地军队。绝不是个小数目,居然隐藏地无影无踪。
叔孙摇光见他提起越太子勾践,渐渐陷入沉思之中,忍不住问道:“你自回吴国之后,对各地动静了如指掌,如今就不能打探到那条毒蛇地下落?”
庆忌苦笑道:“勾践那些人从不走大城大路,总是穿山越岭,藏匿丛林之中。而且他们那些兵都近乎野人,惯于在丛林沼泽中生存地,什么野菜野鼠,飞禽走兽都可掘猎活命,连粮食都不从城镇得到。我的耳目,还不能遍及整个吴国,尤其是这些耳目原本是用于捕获商机、传递消息的,所以这些消息点不是设在大城大阜。就是设在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要道,实不易打听这群‘野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