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武则天点点头,目光一闪,就见薛怀义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上官待诏!”
对这位天子近臣,薛怀义倒也不敢无礼,站住脚步,向她行了一个稽首礼。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道:“薛师!”
婉儿一笑,百媚丛生,薛怀义却是目不斜视,行过了礼,便抢前一步,双手合什,向武则天郑重地行下礼去:“贫僧见过天后!”
婉儿羽袖轻摆,袅袅地退了出去,武则天轻轻抻个懒腰,斜卧于胡床之上,笑盈盈地看着他道:“阿师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此时,薛怀义的孔武有力给武则天带来的新鲜感已经不是那么强烈,武则天既然开了纳面首的这个口子,也就不再有什么忌讳,薛怀义领兵讨伐东突厥的时候,武后又看中了太医沈南蹘。
这沈太医斯文儒雅,风度气质与薛怀义这等市井匹夫大异其趣,虽不及薛怀义孔武有力,却别有一种飘逸斯文,所以成为了武则天的新宠,薛怀义还被蒙在鼓里。
但是做为武则天的第一个面首,与她同床共榻这么多年,在武则天心中对薛怀义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薛怀义在她心中的地位依旧最高、最受她宠爱的也依旧是薛怀义,这却是沈南蹘远远不及的。
薛怀义哈哈一笑,走过去在榻边坐下,一只手便搭到了武则天柔腴的腰间,轻轻抚摸着道:“天后,怀义此来,是给天后报喜的。”
武则天一手拄腮,懒洋洋地闭了眼睛,抓起他的手轻轻移到胸前,舒服地吁了口气道:“什么大喜事呀?你那白马寺,可也出了什么祥瑞不成?”
听她这口气,恐怕天下间各处出现的种种祥瑞,要么是穿凿附会、要么是弄虚作假,她其实都是心中有数的,这些事也不可能瞒得过她。不过,这些东西是造势必要的东西,更是让天下间无数的草民百姓们深信不疑的东西,所以她自己信不信不要紧,她的态度必须是认真的、欢迎的。
这种戏码,她已经做的太多了,她不能拒绝,心里却难免疲惫,所以,如果这时跑来一个别人,哪怕就是街头一个小混混,说他发现了什么祥端,武后都会做出非常相信、非常欢喜的样子,可是在她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就露出了真正的态度。
薛怀义嘿嘿笑道:“祥瑞?不错。正是祥瑞!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祥瑞,比洛阳神石还要大的祥瑞,天后喜欢听么?”
武则天一听果然又是祥瑞。心中无趣的很,却不愿扫了情郎的兴致,便懒洋洋地道:“且说来听听。”
薛怀义得意洋洋地道:“天后,怀义自蒙天后赐封为白马寺主之后。每日苦读经书,遍阅藏经阁中经典,竟尔发现,天后您当主天下之事,佛主释迦牟尼早在经卷之中便已昭示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