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笑道:“你如何当不得我们敬这一杯酒?不说别的,就说你能拒绝薛将军的邀请,陪我们几个人到这里吃酒,这般行为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坦白说,如果他们邀请的人是我,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推了这边的酒宴,赴他们之约!”
黎大隐奇道:“大哥在说什么?”
楚狂歌把杨帆方才拒绝与薛讷等人聚会的事情说了一遍,黎大隐讶然道:“多少人想尽办法,也不能得到这班人的认同,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你竟然拒绝了?”
魏勇也微微露出讶异和钦佩的神色,说道:“薛讷是咱大唐名将薛仁贵之子,你可知道我大唐军中有多少将帅出自薛大将军门下?李湛是前宰相李义府之子,李义府虽然已逝,可他当年任吏部尚书多年,不知有多少官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朝中也是树大根深。
野呼利,那是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的女婿,狄光远那是冬官侍郎狄仁杰的公子,王同皎是太原王氏的嫡子长房一脉!杨兄弟,你可知道,你若能被他们赏识接纳,你的前程将不可限量。”
杨帆无奈地道:“咱们正喝得高兴,怎么又说起此事了。诸位兄长没有豪门世家为倚仗,还不是一样出人头地?”
吕颜听了放下酒杯,叹道:“杨兄弟,你太天真了!不错,我们在军中的确也任了一官半职。可是你可知道我们要比人家多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同样的战功,如果我们有他们那样的身世背景,现如今又何至于最高只做到一个旅帅?”
这句话正说到几个人心里去,众人不由纷纷点头,吁叹不已。
黎大隐道:“是啊!人家有个好老子,这官儿就比咱们升得容易。咱们都是平头百姓,要出头。大不易呀。我黎大隐要是也有人家这样的身世背景,当年何至于受上官欺压,又何至于连累楚大哥……”
他顿了一顿。又看了魏勇一眼,指着他笑道:“不过,要说这身世背景。却也不可一概而论,呵呵!咱们是平头百姓,魏三可不是,魏三同样出身豪门,论家世不比那些人低呢,可惜,他这家世反而成了他的拖累。要不然,就凭他在平息稽人白铁余造反时的战功,和追随程务挺将军反击突厥一战时,以五百军将硬撼敌军三千精骑的大功。现在起码也要升为郎将了。”
杨帆听了很是意外,问道:“哦?不知魏三哥是什么出身?”
魏勇阻之不及,黎大隐大嘴巴,已经先行说了出来,这时听杨帆询问。略一犹豫,便自失地一笑,道:“我是巨鹿人,家祖魏公,单名讳一个征字!”
杨帆怔了一怔,肃然起敬道:“原来魏三哥是郑国公后人?失敬。失敬!”
郑国公就是魏征,缘何魏勇是魏征后人,反而成了他立功升职的阻碍了?这就要说到那对千古君臣的优秀典范:李世民和魏征了。李世民和魏征是史书为后世君臣树立的一对君臣典范,然则两人的关系是否真如史书中标榜的那么单纯呢?
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