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二郎家的宅院建于少华山下,倚山势而建,占地约十多亩,hou重的高墙,广阔的院落,青瓦朱檐,雕梁画栋,一看就是大富之家。门口矗立的石狮子和旗杆,则表明这是一户官宦人家。
府邸第二进院落西厢房便是客房所在,此处花木繁盛,有池有亭,花草并不多加修饰,因而充满了野趣。
一处雅致洁净的客房内,窗明几净,案上摆着一瓶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床榻边上坐着一位妇人,大袖裙衣,玉色罗裙,颀长的秀项,乌黑的秀发上绾一支碧玉簪子,精致的五官、细腻的肌肤,一如那细颈瓶儿中的兰花般优雅。
这位兰花般优雅秀气的妇人就是憨二郎口中的那只母老虎了。
母老虎名叫向若兰,丈夫郭敬之现为渭州刺史,渭州在陇西地区,治安不靖,常与吐蕃发生战事,不便携家眷同往。再说老母在堂,家中只留下一个憨弟弟,也就没了主事人,郭敬之放心不下,所以就把发妻留在老家照顾老娘。
榻边还静静地立着几个人,两个青衣丫环,一位管事打扮的老者,此外就是那位憨二郎郭少凡了。郭少凡见大嫂收回手来,便憨声大气地问道:“嫂子,表妹怎么样了?”
向若兰白了他一眼,嗔道:“都说了不是你表妹,休得胡说八道!”
郭少凡挠挠后脑勺,纳罕地道:“真不是我表妹么,她咋认得我呢?”
向若兰没再理他,只对两个丫环吩咐道:“这位姑娘伤势虽重,幸好不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将养些时日。她现在起居不太方便,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是!”
两个小丫环答应一声,郭少凡咧开大嘴笑道:“嫂子医术高明,你说她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了。嘿嘿!我在山里遇见她时,那一身血啊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真是吓人一跳。”
向若兰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身上有多处擦痕,尤其是右腿的擦伤深可见骨看样子,不是遇到了什么歹人,倒像是堕崖所致口只是不知是自寻短见还是游山时不慎失足。二郎你吩咐下去,若是有人寻上门来打听一位落山姑娘的下落,便引他们来见我……。”
“不要!不要去……”。
榻上忽然传来急促的呼声,向若兰扭头一看,只见那位姑娘已经醒转,不禁欣喜地道:“姑娘,你醒了?”
郭少凡把他那张锅盔似的大脸探上来,就见榻上那位少女杏眼大张,满面焦急她的脸颊虽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憔悴,却如雪莲初绽,两片唇瓣纵使浑无血色,看来依旧细嫩姣美,着实惹人怜爱,不禁叫道:“嫂子,表妹好漂亮啊!”
向若兰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道:“边儿去!说了不是你表妹!”
天爱奴樱唇微歙喘息着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身在此处的消息,还望……,代为保家”,…”
向若兰脸上顿时现出警觉之色,脱口问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因何伤重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