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色很不好,脸色苍白,气色灰败,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显得特别憔悴。
杨帆看着她的样子有些面熟,仔细看看,忽然想了起来,忍不住叫道:“啊!是你!”
原来,这位姑娘正是那天背着水篓喂他喝水的那位姑娘。
那天的她神采飞扬,晕红的脸颊像天边的晚霞,眸中羞涩的目光像潋滟的江水,而今天的她……从水篓中泼出的水湿透了她的衣裳,肩头慢慢渗出殷红的血迹。
“涟新,涟新,你怎么了。”
一个背着水走到寨门外的姑娘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飞奔过来,水从她肩后的水篓里跳跃出来,扑洒了一地。
“涟新!”
那个姑娘扶住了她,涟新抿着嘴唇勉强一笑,低声道:“我没事,快走吧,多储些水。”说着挣开她的手便匆匆离去,似乎不想在杨帆面前站的太久。
杨帆看了看刚刚赶到的这位姑娘,正是今天在厅屋中给高青山倒水的那个女孩。杨帆问道:“姑娘,我前几日看见她……涟新姑娘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这是怎么了?”
那位姑娘听了眼圈一红,她知道寨子里现在有这么大的变化全是因为杨帆,这个人同姚州那些人不同,虽然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所以没有瞒他。
姑娘哽咽着道:“前几天,文土司的兵冲进我们的寨子,到处杀人放火。我被阿爹藏在石磨后面的柴草堆里,吓得不敢出去。我看到有个畜牲追赶涟新,撕扯她的衣服。涟新拼死反抗,被他一刀砍断了手臂,那个畜牲……”
她的眼泪突然像泉水般涌出来:“涟新已经痛的晕死过去,那个畜牲还不放过她,他撕扯掉涟新的衣裳,把她强暴了!”
她拾起袖子擦擦眼角,仇恨地道:“我听见有人喊他小头人,还有人叫他谢传风!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的!”
“谢传风!”
杨帆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刀锋一般锐利的光:“他是文土司的人?我记住了!你告诉涟新姑娘,一水之恩,杨某会用那个人的血来报!”
姑娘抬起泪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高青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面前,对那位姑娘道:“叫涟新不要挑水了,她的身子还虚着,你看着她些。”姑娘答应一声,向涟新追去。
高青山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低沉的声音在胸膛里像殷殷的闷雷:“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姓谢的因为有头人‘根根’,所以做了小头人,他就在都督府里做事,还有官职在身,是个从八品下的参军事!”
杨帆知道头人“根根”是什么意思。大头人或者二头人与百姓家的女人有染,却又没有纳其为妻妾,这个女子嫁的是寻常百姓,但是因为孩子的生父是头人,也就是有头人“根根”,便会成为小头人。
杨帆一字一句地道:“我保证,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