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偎在杨帆怀里,甜甜地说。
杨帆拥着她,看着她含笑的眉眼,听着她的絮絮低语,心里异常的满足与恬静。
亭中有风吹过,杨帆的心神却已全部沉浸在自己的爱妻和即将诞生的孩子身上。
小蛮一见杨帆便滔滔不绝,她说了很多很多……
她说阿奴比剑败给公孙师姐,心里头不服气,便一次次地向师姐挑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两天已完全放弃,再也没有兴趣同师姐较技了,偏偏师姐打出了兴致,要不是因为这,方才也不会手痒向郎君出手。
她说到公孙先生和裴大娘老夫妇眼见她都有了孩子,而她的师姐,两夫妇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公孙兰芷却还深闺独处,老夫妻又是羡慕又是着急,整天数落师姐,师姐才被逼无奈,搞了个“比武招亲”向爹娘还以颜色。
每说一件事,小蛮都想笑,都想与郎君分享这份快乐。
当然,她说的最多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尽管孩子还没有出生,她还不知道孩子的样子,也没听孩子唤过她娘亲,待在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可能有太多淘气的举动,偏偏她就能如数家珍地说出许多关于孩子的事来。
她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到她对杨帆的思念。
情到浓时反为薄。
爱很浓很浓时,它便渗透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再是玫瑰般的热烈激情,而是腊梅般的清淡宜人;它不再是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而是平平淡淡点点滴滴。它不再是轰轰烈烈,而是长相厮守,这时想要把它诉之以语言,反而会有一种忘言的感觉了。
杨帆微笑着倾听,他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过,直到小蛮说尽了心中的欢喜,意犹未尽地靠在他的怀里,才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苦了你,这次来,我就不走了。我会留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把孩子生下来……”
小蛮在来长安之前就已听过杨帆的打算,她虽不舍,也是同意的。可是距孩子出生之期越近,她的心肠就越软,原来已经同意的事情,现在又有些反悔了。她抱着万一的希望,眼巴巴地道:“郎君,我……想随你回洛阳。等孩子出生,我就不怕路途的颠簸了……”
杨帆把她抱的更紧,柔声道:“你留在这边,我在洛阳才能放开手脚。我这一去,是要向姜公子发难的。不把他赶走。就像是有一口利刃始终悬在我们头顶。我不容许我的家人活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以前不允许,现如今我们马上就要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更不允许。”
杨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似许诺又似誓言,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陪着我,幸福安宁。白头携老!我要我们的孩子,快乐长大,娶妻生子,一生太平!”
“嗯!”
小蛮咬了咬嘴唇,低低应着,贴到他的胸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片刻,小蛮似想到了什么,忽地破啼为笑,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道:“娶妻生子?郎君想得好长远,你就这么笃定我生的一定会是个男孩儿么?”
“对啊。还有可能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话……”
杨帆忽然蹙起了眉头。小蛮马上忐忑起来,期期地道:“郎君……郎君不喜欢女孩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