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中箭,一直是趴着睡的,杨帆现在是行动不便,他现在是行动不得,一听动静急急一个翻身栽到了榻下,屁股一碰,痛得要命。
费沫不敢声张,急忙从枕下抽出刀来,就往那儿一趴,一旦有人冲进来,那也只好忍痛拼了。苦等半天,终于等来了救兵,费沫不想让下人看见自己的糗状,忍着痛又爬回榻上趴好,这才扬声呼喊。
几个契丹兵打着火把冲进房间一看,就见费大头领一持刀,乌龟似的趴在榻上,威风凛凛地喝问:“歹人可都杀了?”
几个契丹兵异口同声地道:“大头领,咱们出再!火快烧过来了!”
……
天亮了,契丹人收拾行装,开始离开镇子。与此同时,驻扎在涿鹿和周边村镇的契丹兵也都开始整队出发,一边行进,一边汇合。
昨夜发生在镇上的暴动,很快就被平息了,试图冲出庄园的人一个也没跑掉,逃得最远的一个只是逃出了庄园,被乱箭shè杀,而庄园中那些庄丁则被暴怒的契丹人斫为了肉泥。
不过他们造成的损失可不小,庄园整个儿不见了,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还连累了附近的几户人家。
从全镇搜刮来集中到庄园里的粮食和布匹、衣物、被褥大部分都被烧毁了,只有前院的十几车财物抢救及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毁,不过那些车子被拉着上路时,偶尔还能看见有的车上冒着阵阵青烟。
费沫趴在一辆大车上,车上支了个简陋的棚子,他旁边坐着杨帆,杨帆腿上的箭伤也在昨夜的激战中迸裂了。
杨帆问道:“这个庄园是范阳卢氏的别庄?”
费沫道:“不错!他nǎǎi的,范阳卢氏,果然不愧是北地霸主,家里几个庄丁,居然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杨帆暗暗吸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
费沫愤愤地骂了一阵,忽又看向杨帆,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杨帆沉吟片刻,道:“我希望你们的声势能闹得更大一些,你们闹得越凶,对匡复李唐的大事就愈加有利。如今太子被任命为元帅了,这是个好兆头,不过……还不够!”
费沫乜着他道:“我呸!我费某有那么重要么,你救了我两次,除了这个理由,就没别的了?”
杨帆失笑道:“还有什么?你是贼,我是官,你不会认为我是拿你做了兄弟吧?”
费沫大笑起来:“我,你干脆留下,当我的军师,如何?”
“我不干!”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报答么?”
“你nǎǎi的!”
费沫悻悻地骂了一句,闭上嘴巴继续扮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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