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向她微笑了一下,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是想动你怎么样。来,这边坐!”
为了让她不再害怕,杨帆没有走得太近,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做出一副谈天的模样。
九彩儿小心翼翼地缩回秀丽的双腿,双手拢住裙子,明媚的大眼依旧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杨帆道:“你家还有什么人,你在这山上……很受人欺侮?”
九彩儿睇着他,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犹豫着不敢说话。
杨帆鼓励道:“方才的事,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听听你的事情,哦!你知道,我是个修道的人,修道者先修德,修德则需一颗仁心,如此方能成人成己。你有什么苦处,可以说给我听,或者……我可以帮你。”
九彩儿嗫嚅地道:“你……你救我一命,都要谋取报酬。”
杨帆哈哈一笑,道:“两码事,这完全是两码事,索取报酬,不是为了图你这颗珠子,而是不愿让世人养成不劳而获的习惯,那就有违我等修道人慨施援手的本愿了。如果你确实遇到不可解决的难题,我自然不会因为有没有报酬而决定是否相助。”
说着,杨帆从腰间摸出那颗小小的珠子向她递过去,九彩儿犹豫了一下,怯怯地伸出手。阳光映在她的小手上,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珠子准确地落在她的掌心,阳光一照,霞光隐现,却还不如她绵绵如玉的手掌动人。
九彩儿接过珠子迅速收起,似乎有些相信杨帆的话了,眸子亮了一下,露出些希冀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你……你真的可以帮我?”
杨帆颔首道:“当然!你不也说,我细皮嫩肉的不像个药师么?呵呵,小丫头,你居于山林,少见世面了。这天下间的修道者不全是苦修,这天下的药师也不全是沐雨栉风,在下生活优渥,自然不是那些游方道人可以比得,这一次若不是为了炼制金丹,我也不会辛苦跋涉。
实不相瞒,家师乃长安太清宫观主,曾尊比王侯。当今圣上虽宠信佛教,使我道家略显势微,然我太清宫毕竟是先帝赐建,未受波及。太清宫底蕴深厚,观宇之华丽不亚于王侯府邸,且在长安信众甚多,财雄势厚,我是家师空舟道人最宠爱的关门弟子,如果我想救助于你,却也不是难事。”
杨帆胡说八道,眼都不眨,说得有板有眼,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九彩儿听他说完,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迅速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低泣道:“奴……奴家的爹爹本是此地军中的行军司马……”
杨帆道:“哦!如此说来,姑娘也算是官宦家的小姐,失敬,失敬!”
九彩儿黯然摇头,泪珠儿终于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流下来:“奴早已算不得官家小姐了。奴的爹爹,在奴家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娘亲辛辛苦苦拉扯着我,只过了三年,也一病不起。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就是那颗珠子……”
九彩儿侧过脸儿去,轻轻拭了拭嫩颊上的泪水,幽幽地道:“娘亲过世以后,奴就被叔父和婶娘收养了。叔父对奴家虽然颇为照顾,婶娘待奴家却不好,奴只得小心翼翼过活,生怕惹了婶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