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瘦越想越是高兴,又狠狠推了叶小天一把,喝道:“快点走,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偷我杨家的女人,看三爷我一会儿怎么消遣你!”
叶小天心中好不纠结,这偷人的罪名可是不轻,但是要摆脱罪名,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得取出书信说出真相,可他能说么,一旦说出来,那五百两银子就飞了,如果杨家人再黑一点,依旧咬定他是奸夫,那便连他这个人都要没了,叶小天对民间如何处治通奸者,却也是略有耳闻的。
那清柔女子也与他一同被绑了来,到了后宅一处月亮门下,自有内宅仆妇押那女子入内去见夫人,叶小天却被拦在了外面。
叶小天瞧见旁边还站着两三个人,似乎也在等候面见杨家主人,为首有一人五短身材,短须如刺,腰阔膀大,满脸横肉,他正搓着手,一见杨三瘦,便迎上来,急急问道:“三瘦兄,我那小娘子怎么绑进去了?”
杨三瘦冷哼道:“那个小贱人,竟敢败坏我杨家门风,与这小白脸私通,当真岂有此理。你且等着,待我家夫人用过家法之后,再把那小贱人与你带走。”
那粗犷大汉听了颇为不满,撅起厚厚的嘴唇道:“这样细皮嫩肉的一个小娘子,若被你家夫人打得皮开肉绽可怎生是好,三瘦兄,那小娘子马上就是我的人了,要惩治她也该由我动手才是。”
杨三瘦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哟哟哟,我说沐屠户,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人还没给你,就开始怜香惜玉啦。似这等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替你教训教训有何不好。”
沐屠户不以为然地嘟囔道:“娶妾娶色嘛,只要她年轻貌美身段就是了,以前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有什么打紧,还不是一样用么,反正待她到了我家,管叫她连只公蚊子都见不着。”
叶小天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咋舌:“杨家小姐虽然是妾生女,可也毕竟是官宦之后啊,这杨氏夫人刚刚听说丈夫已死,就要把女儿卖与屠夫作妾,如此无良,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杨三瘦听了沐屠户的话,登时把脸一沉,不悦地道:“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以为就凭你那十两银子,就能从我杨家买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呸!要不是我家夫人成心羞辱那小贱人,哪有机会轮到你来享福,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杨三瘦这一发威,把那沐屠户骂得面红耳赤,却也不敢分辩,只好悻悻然地退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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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里,年近五旬、一派雍容的杨夫人正陪着一位比她还要年长一些,头发花白、面容清瞿的的襕衫男子缓缓而行,那人头上笼一条四角纱巾,看来极是儒雅飘逸。
这斯文儒者一边漫步而行,一边沉着脸色道:“妹子,此举甚是不妥,把她卖给一个屠户?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你这么做,岂不污了自己的名声?”
杨夫人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欲言又止,顿了一顿,才道:“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不教那小贱人吃尽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件事兄长就不要管了。”
斯文儒者捋着胡须略一思索,道:“三瘦自前边传回消息,说她院子里有野男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