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就像一个辎铢必较的商人。看似莽撞疯狂,可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必有所图,或许可以用一个不太好听的比喻来形容,他现在就像一条疯狂的猎狗,一口咬不死你,也要咬口肉下来或者挠一道爪痕,反正不让你好过。
整个齐府比遭了劫还惨,所有东西都泡在水里,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所有房子都被大雨冲洗的仿佛刚发过洪水,仅此一举,当叶小天领着那些淋得落汤鸡一般,却士气高昂兴高彩烈的捕快们离去时,整个齐府的气焰就低沉了极点,即便是对齐家最死忠的打手,心头都不免升起这样一个疑问:“齐家。是不是真的要倒了?”
叶小天带着人蜂拥而来,席卷而去时,整个齐府一片狼籍。
关在齐家水牢里的人也都被放了出来,其中有犯了错的家仆、跟丫环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护院,给齐家运东西时手脚不干净的贩夫,苏循天本着给齐木多添一分堵。大家便多开一分心的原则,统统释放了。
拘押他们不是重罪,诉之公堂也不过给齐木增加点小罪名,齐木都担上杀人的罪名了,这点小罪无伤大雅。苏循天也就懒得把他们带去衙门,可苏循天绝不会想到其中有三个人。分别叫杨三瘦、邢二柱和岳明。
杨三瘦现在一点也不瘦,白白胖胖,微微有点发福,他都被水牢泡浮肿了。至于本来就比较胖的岳明,如今圆得像只冬瓜。
这三个人被塞进水牢之后,那齐府护院还真去问过齐木,齐木当时正在涂药,听他禀报说什么靖州杨府什么家人,他跟杨家只是偶有生意往来,关系并不密切,当时又在火头上,没等那护院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
齐木只道那护院是说那个杨府管事想要求见自己,这时哪有心情见他,却不知道那人已经被自己的手下关起来,所以直到今日,托叶小天的福,杨三瘦三人才得以重见天日。
三个人跑到大街上时,雨已经小了些,三人并作一排,腆着肚子站在一户人家门楣探出的雨搭下面,邢二柱怯怯地道:“三管……三瘦管……表舅,葫县真是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靖州吧。”
杨三瘦悲凉地道:“回吧,不回也不行了,钱都没了,不回靖州又能如何?可是……回靖州也要钱啊……”
这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哟!这谁呀这么没有规矩,堵着我们‘蟾宫苑’的门口,还让人家怎么做生意呀?”
杨三瘦三人一回头,就见一个矮胖子,脸上的粉涂得足有半斤重,嘴唇鲜红,跟刚啃完死孩子似的,明明是个男人,偏做妇人打扮,鬓角还插了一朵大红花。这人瞧瞧杨三瘦三人,拿手帕掩着嘴儿格格一笑:“倒是白白胖胖的,缺钱花了?要不要哥哥帮你们指点一条明路?”
杨三瘦瞧着这人总觉得有点邪兴,正想随口应付两句便挪离人家门口,邢二住突然拿胳膊肘儿使劲捣他,杨三瘦恼火地瞪过去,正想再拍他一巴掌,却见邢二柱指着远处,张口结舌。
这时,叶小天正领着大队人马回转县衙,叶小天没有注意到站在屋檐下避雨的杨三瘦这三人,邢二柱却看到了走在队伍最前头,最拉风的叶小天,杨三瘦顺着邢二柱的目光望去,顿时眼神也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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