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舞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气地道:“爹!叶大哥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女儿就算现在还活着,都不知要落到何等可怕的下场,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薛父怒道:“不这样对他又怎样对他?招他当上门女婿!难道知恩图报就得让你以身相许?你这丫头,没羞没臊的,难怪他明知你已定婚还敢找上门来,你若检点些,怎么会招蜂引蝶!”
薛水舞被老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眼圈儿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哽咽道:“女儿怎么就招蜂引蝶了,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薛父怒道:“还敢犟嘴,越大越没规矩,滚回屋去!”
薛水舞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进了里屋,叶小天见此番出师不利,不想和薛父弄得关系太僵,以后不好见面,还是暂且撤兵,有了充足准备再来才好,于是赶紧说道:“好好好,晚辈这就走,大叔息怒,晚辈改日再登门拜访。”
薛父怒气冲冲地道:“走,快走,改也不用再来了,我们薛家不欢迎你。”
薛父说着,忽然看到怯怯地站在一边儿的乐遥,又道:“还有这个小丫头,你也一并带走,她又不是我们薛家的人,我们薛家可养不起闲人。”
一听这话,薛母不干了,对薛父道:“当家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小姐的骨血,咱们当初可没少受小姐关照,这份恩情怎么能忘。如今小姐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咱们……”
薛父反感地道:“小姐,小姐又怎么样?小姐家里早就败了,就连小姐的亲生父亲都不认她,咱们只是拿钱做事的府里下人,难道还应该替她抚养孩子,你个老婆子就会心慈面软,回屋去!”
这时避回屋去的水舞听说父亲要把乐遥赶走,马上又赶了出来。这几年她和遥遥相依为命,虽然遥遥不是她的骨肉,却早已情同骨肉,要把遥遥赶走,她如何能够接受。
当下母女俩就和薛父争执起来,薛父吹胡子瞪眼拍桌子踢凳子的,可这事儿母女俩根本难以接受,一家人争得不可开交,叶小天见状,说道:“大婶、水舞,你们不要争吵了,遥遥跟着我就好。”
水舞红着眼睛对他道:“这怎么可以,叶大哥……”
叶小天打断她的话,微笑道:“没关系,你和遥遥亲,我又何尝不是,这一路下来,我们早就情同一家人了,是不是?”说着他向水舞悄悄递了个眼色,暗示她稍安勿躁。
叶小天这句话说的是一语双关,可水舞这一次却没有辩驳,她红着眼圈看着叶小天,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要跟他走的冲动,可是……脚下如同坠了铅块,这一步,好难迈。
叶小天又转向薛父,笑吟吟地道:“气大伤身,大叔偌大年纪了,还是该修身养性的,消消火气吧,水舞千里迢迢刚刚回家,一家人不要闹得不愉快,晚辈这就告辞了。”
叶小天说完抱起遥遥就走,水舞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追到门口,无力地倚在门框上,掩面哭泣起来。
遥遥已经开始懂事了,眼见水舞和她父亲的这番争吵,已经把她吓着了,一时竟没有丝毫挣扎。福娃儿根本没人招呼,不过它是很聪明的,跟定遥遥不动摇,一见和它最要好的小主人走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叶小天刚刚走出院门,一丝微笑就浮现在了他的眼中。他来时虽然自信满满,不过如果一切顺利,之后的事根本不用考虑,真正需要考虑的,就是一旦遇到麻烦怎么办,所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