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飞看了叶小天一眼,对那小厮道:“你进来吧。”
那小厮有几分眼力,进来一看,华云飞年纪不像,毛问智哪儿都不像,那位叶公子一定就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的这位了。小厮便放下书篓,施礼道:“奉黎老爷之命,给叶相公送些书来。”
叶小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凝固的神色渐渐缓和过来,对那小厮道:“劳驾了,请回复黎训导,就说晚生一定用心读书。不负训导所望。”那小厮向他还了一礼,轻轻退了出去。
毛问智揉了揉鼻子,道:“大哥,这事儿吧,是挺纠结的,不过你如今是什么身份?那老婆子眼瞎你知道不?这么个好女婿……”
叶小天笑笑,道:“好啦,你就不用劝了。我没事。你要闲得慌,带遥遥出去走走,散散心,小孩子,不能总憋在屋里。”
毛问智道:“那大哥你……”
叶小天道:“我要开始读书!”
叶小天说罢,就把那篓书都搬到桌上,随手翻开一本。便在桌边坐下,认真地读起来,毛问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华云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向他使个眼色,又弯腰抱起遥遥,柔声道:“小天哥哥要好好读书,准备考秀才,云飞哥哥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遥遥很懂事,乖巧地应道:“好!要带上福娃儿。”
毛问智揉着鼻子道:“带上!再带上大个儿,还有俺!”几个人说着便走出去了,房门轻轻地关上,叶小天依旧拿着书册,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放下书,一声长叹,满面愁容。
叶小天中意水舞,但并不代表他今后的人生便只为情爱而活,更不会纠结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长吁短叹地做一个痴男怨女。考取功名,这在许多人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会因为情感事耽搁?这火不是还没上房么!
他有父母需要孝敬,他有一个可爱的小拖油瓶需要照料,他有两个一个比一个饭量大的饭桶需要养活,准确地说,是三个饭桶。此外,还有忠心耿耿的云飞,不通世故的冬天,他有这么多的责任,又岂会纠结于一个疯老婆子。
当务之急是解决功名的问题,娶妻生子当然也是刻不容缓,他钟情于水舞,一路保护一路追求,任何困难他都会想办法去解决去面对,但是面对水舞的生母,他没有办法。
这个老妇人再可恶,有些办法对她也是不能用的,这是做人的良知。如果他和水舞因此有缘无分,叶小天会很坦然地另择贤妻,至于水舞,他会尽己所能给她一个交待,毕竟薛父之死,他确实有些干系。
然而想靠华云飞的一面之词扳倒杨家,是很不实际的想法,叶小天自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做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并不在乎过程和手段。只不过,这一切,都得等他先拿到功名再说。
小天,其实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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