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寨主正跟李寨主隔着寨墙对骂。忽然有人跑来报讯,说是少寨主的同学兼生意伙伴罗大亨上山来探望少寨主了,高老寨主忙又扯着喉咙回骂了几句,便打道回府去。
高家寨是打着替高涯报仇的名义围攻李家寨的,所以高涯也被抬来了,此刻就安置在一间棚屋里,高涯和叶小天等人一到,顿时把棚屋挤得满满当当。
大亨掀开高洼的被子看了看,好奇地问道:“削掉了没有?还有小鸡鸡么?”
叶小天和周班头慢慢相觑,不是说好了让他一上山就跟高涯攀交情拉关系么,怎么专挑刺激他的话说?高涯胀红了脸道:“当然没事。那个混蛋只是一刀刺在我大腿根上了,连小爷的一根毛都没削掉。”
大亨啧啧连声地道:“不像,我看可不像。瞧你这脸,白的跟鬼似的,伤的只怕不轻啊。”
高涯急了,一把掀开被子道:“你不信就自己看,别看我包扎的严实,伤处真的只有大腿。”
大亨连连摇头,下巴一阵晃荡:“好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想看不如看我自己了,你真的没事吧?”
高涯昂然道:“当然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能有什么事。”
罗大亨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疑惑地道:“大头掉了才碗大个疤?那你这小头,岂不是只有酒盅那么大?”
高涯大怒道:“放屁!碗口有这么小的吗,碗口,指的是海碗。”
罗大亨道:“你又没说是海碗,得,我不跟你争,海碗就海碗,大头被砍掉了是海碗口大的疤,小头被削掉了还是酒盅大呀!”
高涯鄙夷地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小爷我起码也得是酒杯大的疤,最大的酒杯!”
大亨嗤之以鼻:“酒盅!只能是酒盅,这儿没有女人,你就别吹啦,老实承认吧,你就是一个酒盅。”
高涯气极败坏地伸手摸到榻边放着的双拐架在肋下,一下子站了起来,大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成心来气我是不是?你以为我腿受了伤,我就得任你欺负不成?来来来,我要跟你决斗,你别跑!”
高寨主回到营地,就见他儿子高涯拄着双拐,嗖嗖地追着一个大胖子,追到近处便扬起右拐狠狠打下去,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地嚷:“你说,有没有碗口大,有没有碗口大?”
那死胖子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身体,灵活地躲避着高涯的拐杖,一边倔强地道:“就是没有!我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违心承认的!”
高寨主茫然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高寨主的到来,高涯和大亨间的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叶小天趁机趋前拜见,对高寨主说明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