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晚上,有个人欠下大笔赌债,恼羞成怒,便说赢家是赌坊找来的老千。又吵又闹的想要赖账,苏循天既然遇到了岂能不管,他本就是负责利用他的权力给赌坊镇场子的。
苏循天带着一班泼皮打手迎上去一看,居然认得。这人正是前几天因为两挑子桐油放高利贷收了若晓生家赖以生存的田地的那个李言庭。
李言庭今天喝了点酒,兴致高涨,跑到赌坊来赌钱,不想不但没有赢钱。反倒赔个精光,恼羞成怒之下又赊欠了许多,便发泼赖起账来。
苏循天见是他。原本想要狠狠教训一番的心思倒是淡了些,这李言庭算是小康人家,好歹也是个体面人,而且李家兄弟七人,还有两个姐姐,都是本地人氏,嫁娶联姻、繁衍生息下来,差不多也是一个百口之家了。
尽管县衙门现在已经有了相当的势力,但是对这样的人家也不是可以太过欺凌的,苏循天便想恩威并施,只要他当众收回“赌场耍老千”的话,明着还是赌债全收,私下里可以给他免去一半。
谁料这李言庭是个舍命不舍财的,死活不肯答应,反倒见苏循天有些退缩,趁着酒兴变本加厉地叫嚣起来。苏循天恼了,若是任由李言庭诽谤且赖帐不还,他这赌场还如何开下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平白从风铃儿手中拿走一半赢利?
苏循天恶狠狠吩咐一声“打!”便带着那几个泼皮冲了上去,结果黑灯瞎火的一顿拳打脚踢,也不知是谁误中了李言庭的要害,等他们发现不妥,拿过灯笼一照,李言庭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苏循天这一惊非同小可,在葫县只有一个齐木可以酷厉如虎而令人敢怒不敢言,县衙现在虽然有了些权力,也能镇慑一般小民,可还万万达不到可以让人出了人命官司都不敢吭声的地步。
一旦李家那百十口人堵在县衙门大办丧事,讨要凶手,他该如何是好?他从赌场里把李言庭带出去,可是有百余名赌徒亲眼目睹的,根本瞒不住人,李家一旦闹起来,连他以县衙班头的身份开赌场的事都要张扬开来,到时大势去矣。
叶小天听明经过,沉声道:“此事怎么不找你姐夫?”
苏循天眼圈儿一红,脸上露出悲愤之色,嘴唇张合了几次,却一言未发。
叶小天思及花知县的为人,心中了然,他轻轻拍了拍苏循天的肩膀,缓步踱到廊下,向山下望去,就见县衙后宅里灯火通明,那位花知县此时只怕也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苏循天追上来,哭丧着脸道:“大人,卑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求大人救我。”
叶小天刚要回答,突然目光一凝,望向远方不动了。苏循天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见县城东南角一条火龙,蜿蜒曲折地向县衙方向移动而来,不由得手足冰凉,心胆俱丧。
:这几天先去金华会好基友,又来深圳开会,忙得颠三倒四,如今这章,码到今日凌晨两点,向诸友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