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鹏目芒一缩,急声道:“你这百膳楼,是礼部关尚书的产业?”
那管事以为他怕了,微微露出得意之色,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
蒯鹏慢慢转向叶小天,眼神亮的吓人:“关尚书,是关小坤的爹!”
叶小天一听这话,猛然明白过来,如果银子是有人在百膳楼被调的包,不管他们用的什么法子,都绝对离不开百膳楼的帮助,或者就是百膳楼做的手脚。可百膳楼开了很多年了,就算这笔银子的数目再庞大,百膳楼的人有家有业,又岂敢妄自下手,对于他们的动机,叶小天等人一直想不明白。
可是如果这百膳楼是关尚书的产业,是关小坤命令百膳楼的人做的配合,那就完全说得通了。关小坤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凭他狂妄跋扈、不计后果的二世祖性格,也干得出这种事来。
蒯鹏激动的脸都红了,挥舞着绣春刀大吼道:“都愣着干什么,不用理会他们,搜!给我搜,给我挖地三尺的搜!”
这百膳楼有四位管事,另一位管事闻讯从后边匆匆走出来,到了大厅后恰好听到先前那位管事向蒯鹏说出这百膳楼的幕后东家是礼部关尚书,这位管事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又退了回去。
大厅里连客人带伙计,再加上锦衣卫的人马,此时场面混乱的很,一时也无人注意到他的倏来倏去,而此人正是当日被关小坤唤去密语过的那个管事。
虽然南镇抚的锦衣卫不是缇骑,也没有多少搜捕经验,但办起案来倒也有模有样,他们把人都赶到大厅,不许任何人胡乱走动,从一楼开始往上搜,每个楼层路口都派人把守,防止有人窜来窜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蒯鹏,原来是你到我家酒楼生事!”关小坤从后面匆匆走了出来,脸色青白地道:“蒯鹏,你带人到我家酒楼闹事,把客人都惊扰了,这个损失,你赔得起吗?”
蒯鹏抱起双臂,嘿嘿地冷笑起来:“关小坤,你果然在这里,这酒楼是你家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关小坤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很有交情么?姓蒯的,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否则,就算你有个当镇抚使的爹,我也叫你讨不了好去!”
关小坤强作镇定,其实心中已是极为慌乱:“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过来,这要是被他们搜出银子,可就糟了!”
关小坤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不要说乐司业、汤显祖和叶小天,就是蒯鹏都能看得出他此刻的色厉内茬,蒯鹏冷笑一声,道:“让我滚?可以啊,你把赈灾银子交出来,我马上就滚!”
关小坤变色道:“什么赈灾银子?”
蒯鹏只是冷笑,眼下最要紧的是拿到证据,在拿到证据之前不宜透露太多,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关小坤跳起脚来:“啊哈!莫非你们以义卖之名弄到的那些银子不见了?蒯鹏,你监守自盗,贪了银子,现在想栽赃给我?你这是诽谤!姓蒯的,你今天不给我说个清楚,我绝不放过你!”
蒯鹏冷笑道:“就算你肯放过我,我还不肯放过你呢!”
关小坤回首对那管事道:“去!告诉我爹,就说锦衣百户蒯鹏到咱们家的酒楼闹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