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忽又想到了那位风度翩翩、儒雅高贵,貌似谦谦君子,实则暗藏机心、性情阴柔的国舅爷,关尚书的手虽然伸不出那么远,可这位国舅爷却不然,如果他不时在背后搞点小动作……
“看来我得弄个金光罩套在身上了……”
叶小天想:“只有让他李国舅从此一见我就躲着走,才能避免他不断的算计!”
关小坤被他爹打断双腿,送回陈州老家去了。走的时候,他趴在车子上,样子好不凄惨。李国舅去送了他一程,关小坤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自己已在父亲的痛责下招出了他。
当初关小坤曾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把李国舅牵连其中,不过他并不觉得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也算违背诺言。而关尚书是何等样人,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人,李国舅那点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那双老辣的眼睛。
关小坤被老爹骂了个狗血喷头后,也开始怀疑自己是被李国舅给利用了,因此见了李国舅时,神情很是冷淡,李国舅只道他是因为被打断了双腿心情不好,是以也未多想。
紧接着,徐麒云,芮清行两个腻友也相继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国子监将有大考,两人都被父亲勒令在家好好读书,不得到处走动。李国舅虽然平素与他们在一起时总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大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如今少了这几个同龄的玩伴,整天对着顾三爷那个老头子。却也无聊的很。
此时李太后又来了一封家书,爱弟心切的太后给弟弟捎来了一些私房钱,同时苦口婆心劝说他早日回京。李玄成对夏莹莹越是求而不得,心中的执念越深,怎肯就此放弃,他把胞姐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一人闲极无聊时,便去玉玩店消磨时间。
李玄成擅长玉雕,师承琢玉大师陆子冈。这陆子冈曾被召入宫中。专为皇室琢玉,乃是苏州玉业的泰山北斗。明朝时候。苏州、北京和扬州是全国三大琢玉中心,良工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李玄成从陆子冈那里学了一手高明的琢玉之术,俨然也是当世琢玉高手了。
这一日。李玄成又来到秦淮河畔一家玉器店,那店主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常来走动,那店主早知他是一个琢玉高手,自家店里的玉器他多半都看不上眼,做他的生意很难,是以并不热情,只管与一位老主顾聊天。
李玄成也不在意,自顾闲逛了一阵。忽然看到店角放着一堆玉石毛料,小的如绣球一般,大的有一人高下。李玄成绕着一块有一人多高的玉石毛料细细观察了一阵,轻轻拍了拍那块石料,扬声问道:“店家,你这毛料可也卖的?”
那店主正跟人聊得眉飞色舞,听他一问,这才暂停了话题。赶过来兴致勃勃地道:“怎么,公子要赌石?”
李玄成淡淡地道:“赌?本公子从不靠赌运气来搏富贵!我只是喜欢这块石头。说吧,什么价钱?……
那块一人多高的毛料上只削去了小小一片石皮,露出里边晶莹剔透温润细腻的一片白玉,质地极佳,可这石头只开了一个小窗,谁也无法保证石头里边会是大块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