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夷冷笑一声,道:“不是搪塞,也是无能!你干不了,换个人做吧。李云聪,从今日起,这户科司吏由你担任。你原本就是户科的人,想必能够得心应手,免去本官后顾之忧。”
李云聪激动万分,“卟嗵”一声就给徐伯夷跪下了,颤声道:“多谢大人恩典!多谢大人信任,卑职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户科司吏一听面色如土,赶紧央求道:“县丞大人……”
徐伯夷厌恶地一甩袖子,喝道:“滚出去!”
那户科司吏不服,抗声道:“县丞大人,要免我的司吏之职,只怕得知县大人点头吧?您县丞大人怕是做不了这个主!”
“哦?你要知县点头?”徐伯夷咬着牙根,冲他冷冷一笑:“成!那你回户科等着去吧,一会儿,本官就请知县大老爷去向你点头!”
那户科司吏万般无奈,怨毒地瞪了李云聪一眼,恨恨地转身就走。
徐伯夷冷笑着又道:“回去后,收拾好你的文房四宝、一应器物,准备滚蛋!”
那户科司吏大吃一惊,他不做司吏,也还是普通的胥吏,可徐伯夷这句话,却是要把他赶出县衙,从此丢了这只可以代代传承的铁饭碗了。
那户科司吏万没想到顶撞了他一句,便落得这般下场,再也不敢强硬,马上跪了下来,磕头道:“县丞大人,卑职知错了。县丞大人开恩,小人除了这支笔,别无生计本领,小人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徐伯夷阴阳怪气地道:“这话你可跟本官说不着,知县大老爷会冲你点头的。来人啊,叉他出去!”
门下两个衙役大气也不敢出,马上走到那户科典史面前,道:“戴司吏,请吧,兄弟也是听差做事的,别让兄弟为难。”
那户科典吏满脸绝望的表情,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徐伯夷不为所动,冷冷地一摆手,那两个衙役只好把他硬架了出去。
那户科司吏被架到院子里,才突然清醒过来,猛地一声嚎叫:“徐伯夷,你不得好死!”
徐伯夷听到那人的骂声,不屑地一笑,对李云聪道:“起来吧,不要跪着了,看你一身尘土,这些日子的辛苦,本官是看在眼里的。嗯,本官如今把户科交给你了,你可有良策改变他们混乱的局面?”
李云聪爬起身来,低头想了想,对徐伯夷道:“大人,何不令地方百姓们依照我汉人规矩立姓起名呢?如此一来,不仅我县户籍便于管理,而且一旦成功,便是我县的一件文教大事啦。”
“哦?改姓易名?”
徐伯夷先前曾经发过这样的牢骚,不想李云聪的想法竟与他不谋而合,徐伯夷不觉有了兴趣,忙道:“你仔细说说。”
李云聪道:“是!大人您也知道,贵州地方,一向是各地土司主持政务,就是朝廷都很难插手的,而我葫县如今已经改土归流,一应规矩多年来却没有什么变化,这都是知县大人太过保守的缘故,朝廷对此一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