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俊亭微笑道:“让于家力压张家一头,在别人看来,也是不可能,但我成功了!我要让于家取代张家,成为铜仁第一土司,就必须要能人所不能,叶推官的这桩麻烦,就算是我的第一块试金石吧!”
叶小天怔了半晌,才道:“监州大人准备如何救我?就这么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于俊亭道:“那五家的看守不会放任我带你离开,如果强行带你走,我就得做好和那五家权贵正式开战的准备,可一时之间我又未备足人马,所以,得先用点儿手段,不过你放心,不用多久,你就不必再藏匿行踪!”
叶小天至此终于相信了于俊亭的诚意,他没有急着询问于俊亭究竟打算用什么办法救他离开,而是对于俊亭拱拱手道:“监州大人不惜得罪五家权贵也要维护叶某,大恩大德叶某谨记在心!”
于俊亭摇头道:“其实救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那五个奸恶之徒,你以为我就不痛恨吗?我也是女人!洛家女的悲惨遭遇,我感同身受!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退缩了……”
于俊亭羞愧地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来:“你的所作所为唤醒了我的良知!我的良知告诉我,如果我放任你被他们暗杀,又或者上书朝廷弹劾于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我来了!”
灯光下,于俊亭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辰,真诚的目光一闪一闪,无比璀璨!看到这样美丽的目光。叶小天的心也不禁为之迷失了,但是只迷失了那么一瞬,因为他突然听到身侧有声音。
虽然那声音很轻微,但这间屋子里本该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小天蓦然扭头望去,只一看,登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张雨寒亲自押着叶小天到了大悲寺,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回了府衙,他要把今日之事告诉叔父张铎,尽管张铎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一切,但他不向堂叔汇报。就是对堂叔权威的冒犯,已从丧子之痛中冷静下来的张雨寒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张雨寒到了府衙后宅,却被张雨桐挡了驾:“堂兄,道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家父身体虚弱,正在休息当中,我不敢惊醒他,你且稍等一阵吧。”
张雨寒这一等就等到日将近暮,张雨桐才蹑着脚儿出来。小声道:“家父已经醒了,我已经把道蕴的事简单地对他说了,堂兄请进吧。家父病体未愈,你不要说的太久。”
张雨寒进了卧室。一见张铎就忍不住老泪纵横。论辈份,他是张铎的侄子,但是论岁数,他比张铎还年长了两岁。张铎在他面前也就不大摆长辈架子,一见他来,便虚弱地招手道:“雨寒来啦。坐吧!”
张铎虚弱地喘息了一阵,对坐在面前的张雨寒道:“桐儿刚刚已经把情形告诉我了,想不到我们张家,竟也有被人欺上门来的一天呐。”
张雨寒垂泪道:“叔父,道蕴死得太惨了,你可要为你的侄孙报仇啊!”
张铎道:“你放心,谁想欺到我们张家头上,我都不会叫他好过!不过……”
张铎话风一转,又道:“雨寒呐,你说,换作从前,有谁敢对我张家如此不敬?可是现在,于俊亭那小贱人只是稍占上风,就有人无视我张家了,我张家统治铜仁府已经有五百年,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到我们头上去。”
张铎喘息了一阵,又道:“如今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还不是因为我张家不如从前了。你要帮我、帮着你雨桐兄弟,只有重振咱们张家的威风,才能为道蕴报仇,才能不再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