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希兄道:“那也太不讲究了吧,须知朋友妻、不可戏啊!”
北韦道:“你不是要我效仿戴同知么?那戴同知连他好友李经历的娘子都偷了,我要学他,自然先打你娘子的主意,哈哈……”
两人说到一半时。戴同知脸上就已微微变色。有些心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与李经历娘子之间的私隐,偏偏还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一听之下,顿时大骇。
李经历听到这里,霍地扭头望向戴同知,脸上不敢置信的惊怒。
这时隔壁那人又道:“昨日在大悲寺,我恰巧看见那对狗男女从里边出来,那妇人钗横鬓乱。满面春色,像只刚被喂饱的馋猫儿,到了众人面前两人还刻意分开,嘿嘿!孰不知他们的苟合早就落在有心人眼中,那伙头僧偷窥过……”
“昨日……”
李经历蓦地想起昨日娘子的确去过大悲寺,自己当晚求欢还被她拒绝,说是身子不适。一时间此前妻子频频往大悲寺礼佛,时而他还在附近撞见戴同知的事都想了起来。
李经历登时怒发冲冠,双目发红地瞪着戴崇华,大喝道:“姓戴的。好狗贼!”
戴同知满头大汗,欲待狡辩,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狼狈地道:“误会!纯属误会!李兄息怒,我……我去跟他对质!我马上去隔壁房里,找那人对质!”
“对你个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李经历正做针炙,一时也顾不得背上插满长长的银针,大吼一声跳了起来,戴同知见状哪敢怠慢,蹭地一下就滑下床,这一活动,有些吸得不紧的罐子便噼呖啪啦地掉下来,但大部分竹筒依旧牢牢吸附在他的身上。
戴同知光着脊梁,系一条犊鼻裤,鞋子也顾不得穿,撒腿就跑,李经历满后背的银针,光着一双大脚丫子随后便追,二人一前一后飞也似地跑得不知去向了。
隔壁北韦、瑞希两位仁兄听见这屋大骂,不由面面相觑,过了半晌,北韦怯怯问道:“不……不会这么巧吧?”
瑞希赶紧下地,披上一件袍子,趿着拖鞋悄悄闪出按摩房,先察看了一番四下动静,又磨蹭到隔壁房间,就见室内空空,墙壁上还挂着两套衣冠。瑞希情知不妙,赶紧逃回去道:“不好了!正主儿就在隔壁!”
北纬大惊失色,惶然道:“糟了!我揭破了戴同知的好事,若是被他抓到,岂能饶我,快走,快走!”
两人当初匆匆穿戴起来,丢下一摞银钱,撒腿就跑,只丢下两个瞎了眼的按摩师傅,摸摸索索地捡着扔了满榻的铜钱。
这时负责隔壁房的推拿师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回到了隔壁房,一撩门帘,不禁诧然站住:“咦?人呢!”
他抬头看了看眉楣,没错啊!就是甲字三号房嘛。
推拿师挠了挠头皮,看看壁上挂着的衣冠还在,不禁自语道:“莫非两位大人一起去了茅房?”
:一狼一狈,一狼一狈,好不狼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