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飞和毛问智成了漏网之鱼,长老们并没有把他们带回山,或者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长老们原本想用他们羁绊叶小天,叶小天今已回山,他们就无关紧要了。
华云飞和叶小天在获悉叶小天被带回神殿后,马上便去安慰他的家人,本来华云飞还担心叶小天的家人会特别恐慌,尤其是叶母,弄不好又要受到惊吓大病一场。
不料他们到了叶府,见到叶老爹夫妇和叶小安夫妇时,却发现他们的情绪挺平静,只是愤愤不满地向他们发发牢骚,丝毫不在乎叶小天的安危。
一开始华云飞还有些奇怪,聊了一阵才发现,叶家人不担心,竟然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山民,不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不了解他们的性情脾气,也不了解他们的权力架构。
一直生活在京城的这一家人,心目中最权威的只有至高无上的皇帝和官府,得罪皇帝在他们看来不亚于天塌地陷,所以当初才惶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至于说山民……,你是说那些愚昧无知的山野匹夫吗?
从京城来的叶氏一家人,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儿天子脚下的优越感的,对于山民,他们意识里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唯一的感觉就是愚昧落后。
在叶老爹一家人的理解中,山里的部落就是一个个村子,而叶小天就是他们的总村长。村民们只是不希望村长出山做官,这根本就是一种另类的“家庭纠纷”嘛,能有多大后果?
所以,尽管叶家人也担心叶小天,却只是担心他在山里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牵挂他什么时候才能说服那些“老脑筋”的野人,重新出山与家人团聚,却根本不担心他会有生命危险。
华云飞意识到他们是这样一种心态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华云飞赶紧踩了踩毛问智的脚,阻止这个大嘴巴继续说下去。毛问智正唾沫横飞地向叶家人吹嘘他大哥在山里是如何了不起的大人物,被华云飞踩了一脚,马上机警地闭上了嘴巴。
华云飞道:“伯父不必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山里人太过闭塞,不愿与外界接触。相信大哥一定有办法说服他们,我们会尽快联系到大哥。”
叶老爹道:“那倒是,我家小天的那张嘴呀,就算是死人都能让他说活喽。老是圈在山里能有什么出息,我听说他们一走,连庄稼地都荒废了,怪可惜的,还是早点让他出来吧。我们一家在这儿人地两生,就劳烦两位贤侄了。”
毛问智咧开大嘴道:“老伯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贤侄俺一定会把大哥找回来的。”
“小侄告辞!”华云飞又踩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胡咧咧,拱手向叶老爹一家人告辞。二人出了叶府,走下东山,在水如玉带、美仑美奂的锦江畔停下来。
毛问智道:“你说咱大哥那么精明一个人,他家里人咋就这么好唬弄呢,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给忽悠了。可光忽悠老的不成啊,咱们怎么把大哥救出来?你还记得进山的道儿吧?要不咱们去把人给偷出来?”
华云飞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想偷,未必偷得到。何况,即便偷得出来,接下来怎么办?除非你一走之了,否则他们还会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