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十二少……”
沈伏息一听此言,立刻正色道:“小姐切不可将属下与十二少相比较。他若是个人,属下也不会如此。可他偏偏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沈伏息说了一半忽然止住,他飞身而出,执手雪间,倾听震天涛声。
萧水也吓了一跳,她不再说话,安静等待。
“何人扰我清修!?”一阵怒吼传来,萧水从头凉到脚。
沈伏息蹙眉,心道,养了那么多人都是废物,一个老头子都镇不住,面子丢大了。
他正思索间,麻烦已到眼前。
萧水站在原地,突然远远传来一阵铃声。
她聆听时忽见沈伏息脸色变了。
那神情就仿佛有什么极隐秘的事被人发现了。
“怎么了?”萧水问道,她盯着沈伏息,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伏息吱呜道,“没什么。”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犹豫,他一向是果断的人,所以一定有什么。
而就在这时,铃声越来越响,就连沈伏息腰畔所挂的铃铛也跟着飞舞起来。和往常不同的是,萧水这次并不担心,因为她听得出,这铃声与沈伏息古剑所挂的铃铛声音如出一辙。
“是你?”深沉沧桑的声音疑道。
萧水循声望去,只见黑暗中走来一位老者。
白须。白发。白眉。白衣。漫天雪花萦绕在他周身。
“你以为在荒山野岭这么大声说话就没人管吗?”老者冷冷说道,眼中满是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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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是种极其古怪的动物。
它有时很乖,可以找个有阳光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都不过问。
可它若决定要出去玩玩,那任凭你怎么呼唤,它也不会回来。
由此可见它非常贪玩。
但若涉及到抓老鼠,它又相当尽责。
它可以屏息凝视一连几个钟头,直到把老鼠抓住。
沈伏息就如同一只猫,让人无法理解。
是无法理解,不是无法了解。
萧水自认很了解他,也的确很能揣摩他的心思,可她却难以理解他。
沈伏息也是如此。
无法理解的两个人在一起……
比一个人时更加寂寞。
白雾飘渺。
山间风吹凛冽。
沈伏息面带微笑,轻轻将萧水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轻道:“小姐,你身子好冷,我们快点回去,属下为小姐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没这个必要吧?”萧水看着他说。
沈伏息也不回避,他笑意越发温柔,“……这人极是讨厌。”
“可我却对他很有兴趣。”萧水似不经意地睨了一眼他的腰畔。
自她遇见沈伏息开始,他腰间就一直系着这串铃铛。
沈伏息沉默,面无表情。
萧水离开他的怀抱,一缕风撩起她的长发,扰乱了视线。
雾色更浓。
她其实并不认识这个老人,也不想认识。
但她却迈开步子朝老人走去。
沈伏息眼中暗潮涌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直到萧水停住脚步,沈伏息才跟了上去。
“你是那大魔头何人?”老人轻抚白须,蹙眉问道。
萧水面带微笑,她捋了捋凌乱的发,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天真,“老爷爷,天气这么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您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