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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开镇纸,蔺如洲执着别国进贡的狼毫,书着河山社稷四字,其势群鸿戏海,舞鹤游天。

思起钟令怀,蔺如洲就觉得这钟家还得多谢他,若不是这钟令怀平庸无能,对不住他祖上文德武成,无上光荣,想来都不能有活到今日的机会。

只不过,如今钟令怀嫁与蔺池双,虽不成气候,可若是钟蔚卿那老狐狸留了后招,那一切还未可知。

笔势一转,落了一个“断”字,蔺如洲喜谋划,可皇上不喜欢,皇上喜欢的是那种懂点手段,但是无伤大雅又能讨他欢喜的孩子。

钟令怀有些无语了,面对后宫一众妃子,除了皇后之外的人,这明说暗讽的,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钟令怀落座在梨花木雕刻的太师椅上,双手叠加在腿上,目光自然垂落在离脚尖不远处的云毯之上,眸子半阖,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一众妃嫔见此,还以为对于钟令怀的冷嘲热讽未起作用,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觉得没有意思,纷纷告退散了去。

钟令怀倒是也无辜,如此模样,还是因为一下子见得女子有些多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堂上皇后本就势弱,不敢随意开口为钟令怀开脱,若是自己一力而行,怕是适得其反,让众人集火对准这孩子,如今观人乖巧的模样,似乎与传闻也不甚相符。

皇后只是随意交代了几句,钟令怀就退下去找蔺池双了。

蔺池双如今孩提心智,万一遭人利用,中枪躺尸的还是自己,护着蔺池双,其实也是护着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