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反手一个卸力就将蔺池双困在了自己身下,钟令怀双手撑在蔺池双两侧,从鬓前落下的青丝就打在了蔺池双的脸上,嘴中让他消停些的话还未说出,就见身下的人满脸都是泪水。

顿时有些慌乱,钟令怀从前未交过女朋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将人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背,细声细语地哄着。

肩头猛然一疼,蔺池双看着深衣上的血迹渗了出来,也未曾松口,只是一个劲含糊不清地说着自己的委屈,钟令怀也只能忍着,继续轻声细语哄着,只不过肩上确实很疼,但他尚且还忍得住。

灯油烧了半碗,蔺池双在钟令怀身上睡了过去,将自己的肩头从蔺池双口中解救了出来,托着人的后脑勺,轻轻放在鸳鸯枕上,为他整理好衣服,盖上了锦衾,下床吩咐人打了盘热水,为蔺池双擦完脸后,这才开始处理自己肩头的伤口,清理完一遍,往身上涂抹了些酒,这才收手。

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忽然觉得不妥,“这味道怕是会熏着这人。”放下手将被子重新掖好,自己则是另外找了床被褥,放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带着一身酒味,钟令怀翻来覆去了半个时辰,这才被困意折磨地不行,睡死了过去。

一枚扳指自床榻上射出,一举击中了地上人的睡穴,蔺池双从床上坐起,径自走到钟令怀身旁,蹲下了身,想起那句馋他的身子,突然便笑出了声,桃花目微弯,神色没了痴傻的渊王,甚是勾人,只可惜啊,钟令怀被点了睡穴,无法看见这秀色可餐的一面。

“你倒是有趣,让本王看看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说完此话,便抄走了衣架上的大氅,通过暗道入了书房,处理一些事情,白日他要装疯卖傻,一般不会处理事务,只有这月上柳梢头之时,方才万物沉寂,适合办公事。

翌日清晨,钟令怀醒来之时,床上早已经没了蔺池双的身影,平日里两人分房而睡,钟令怀也未曾放在心上,将打地铺的被子塞回柜中。

“属下见过王妃。”重禾一身青衣倾身向前作揖。

“你是哪位?”钟令怀手中涤洗布巾的动作未停,抬眼瞧了一眼来人,长得倒是也极为端正,一看就是个良家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