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靖站起身,第二次跪在地上,双膝跪地。
“下官不敢,下官早就听说过太师大人的大名了,不只岳母,就连家弟都对赵大人赞不绝口,还叮嘱下官绝不要和赵大人为敌。”
公孙靖说完话,不等赵勾玉赦免就又站了起来。
赵勾玉无心追究,只等她的答案。
“是何千攻,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公孙靖这样说道,“当着下官的面。”
赵勾玉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白发黑衣的妖娆身影,难以置信的倒抽一口凉气,“亲手弑母?”
公孙靖毫不犹豫的点头,“千真万确,下官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勾玉信了。
古人最看重誓言,公孙靖敢这么说,那肯定是事实了。
只是她想过何千攻很腹黑,很邪恶,可千千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亲手弑母这种事。
这个时代的人看重母亲就好比男尊时代的父亲一样,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这里说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一点都不过分。
“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何千攻不惜亲手弑母!?
“呵。”公孙靖冷哼一笑,“还不是为了她何家上下?先帝下令要取上官公子的命,师父她心存善念,不忍下手,遂、只能移花接木,将上官公子转藏到皇后墓。”
赵勾玉睨了公孙靖一眼,她站起身,“也就是说,何千攻劝说何飞花不要抗命未果,所以就狠下毒手?”
这简直是狗血!
“是的。”公孙靖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这真的就是事实!
“很好。”赵勾玉沉吟浅笑,诡异非常,“既然如此,何千攻奇既当着你的面做书着一切,那她为何不干脆连你一并杀了,免得东窗事发,徒增困扰?”
公孙静古怪的皱了一下眉,好像被赵勾玉戳到了痛处,她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是因为家弟。”
公孙梓珺?赵勾玉的神色极为奇妙,这个男人,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多谢公孙大人将此事诉与本官,天色已晚,本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转身,赵勾玉不等公孙靖回答便拂袖而去。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脑子里空荡荡的往回走,一推房门,赵勾玉就看到了侧依着床梁的上官无尘。
被子盖着他的下半身,玄黑的长发肆意的披着,他应该早就听到了赵勾玉的脚步声,却在这时才转头一瞥,赵勾玉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心虚的厉害,忍不住错开了去。
上官无尘依旧看着她,她却没有再看他。
不看包括不愿看和不能看,不愿看还包括不敢看、不屑看和不想看,不过,总而言之,不看他,那就是心里有鬼。
“去了哪里?”
赵勾玉沉默地站在那里,身子笔直,还有点僵硬,她犹豫半晌,小声道,“入厕。”
上官无尘挑了挑眉,好似在说,是么?
赵勾玉抿了抿唇,拒绝回答他无声的询问。
“不想说。”上官无尘替赵勾玉说出了心里话,“不想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