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托着腮,嚼着花生米,笑了起来:
“他呀,扎风筝时的样子最蠢了。
”
肥猫看着青衣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明白。
这恶婆娘和那长虫之间的诡异友情,寻常人是参破不透的。
要说这世间谁最懂墨池,或许就是这恶婆娘了。
“风筝有什么好喜欢的……”肥猫忍不住嘀咕。
青衣朝天上看了一眼。
“大概是像他自己吧。”
墨池像风筝?肥猫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那条黑长虫和风筝有鸡毛关联啊?
青衣嚼着花生米没有解释,长睫掩着思绪。
风筝再美,看似在天空中畅游,实则命运一直被他人掌握在手中,要听凭那根线的操控。
便如墨池当年一样。
青衣见他剥了无数张皮,见他做过无数只风筝。
而那些风筝从未被上过线。
“我以前曾笑话过他,那厮要是打一辈子光棍,估计能陪着他的也只有风筝。”
“但风筝毕竟不能说话,没有冷暖,纵使用皮子扎的,死物终究还是死物。”
“眼下有一只活的风筝,虽是个小菜鸡大蛾子,却是他心里欢喜的存在。”
青衣放下花生米,饮了一口酒。
美目微醺的眯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后脑,发髻上缠着一根红头绳。
头绳的末端缠绕在她指尖上。
青衣的手从头绳上慢慢抚过,阳光落在头绳上,闪烁着淡淡的鳞光。
青衣眸子里掩着淡不可见的愁绪。
她一口一口喝着小酒,像是感慨,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条蠢长虫呀……惯爱为了别人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