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楚州,韩世忠府。
韩世忠登高眺望淮水,此时天尚未亮,天边闪烁着璀璨的繁星,想起淮南所生的战事,沉闷许久,吐了口气道:“这岳飞、罗腾飞可真是厉害!”
“咯咯!”在他的身后传出了一阵悦耳的轻笑,脚步声响起,一件风衣在一双娇嫩小手的穿引下,系在了他的颈处。
韩世忠伸手握住,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她惊叫了一声,“无赖……”正欲再说,嘤咛一声,已给对方封着香唇。
一阵霸道的热吻过后,韩世忠方才放过她,但依旧将她搂在怀中,笑道:“我泼韩五本就是泼皮无赖,难道夫人此刻方知?”韩世忠拍了拍梁红玉的小翘臀,怒道:“鬼鬼樂樂站在身后,偷听他人说话可不道德!再由下次,为夫可以家法伺候了。”
梁红玉面色羞红,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身子软绵绵的,见他质问,羞道:“妾身只是怕你着凉,给你送来风衣而已……”她神色一动,挣扎开来,娇嗔道:“你休要岔开话题,其实你心底还是很是欣赏岳、罗相公的吧?”
韩世忠老脸微红,怒道:“夫人休要胡言,罗腾飞那家伙傲慢无礼,毁我旌旗,我俩不是一路人。岳飞也是……”他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岳飞的缺点,闭口不言。
梁红玉给了他一个白眼,手指在脸上划了划道:“我都亲耳听到,你还在狡辩,羞是不羞。”
韩世忠无可辩驳,哼了一声道:“我不否认,他们却有能耐,确实是我大宋难得的名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是一路人,更不代表我们会成为朋友。无知无畏,又怎知我们一路走来的艰辛?”
梁红玉暗叹一声。不在劝说。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加了解他。
满朝文武皆知。
韩世忠跟岳飞、罗腾飞之间有着间隙。
韩世忠嫉妒岳飞战功。嫉妒罗腾飞战功。暗恨罗腾飞在太平楼外拂他颜面。
其实不然。
韩世忠虽非大肚之人。但也有容人之量。
对于岳飞、罗腾飞,说韩世忠是嫉妒,不如说他是不平,不岔。
韩世忠十八岁从军,当时他在大宦官童贯的军中,在跟西夏的大战中,屡次斩将夺关,大败夏军,立下赫赫功绩。而后在对方腊,对金国入侵时都曾立下不菲的功绩。
但是当时朝政昏庸,奸佞掌权。
韩世忠从军二十载,他的职位才不过是区区观察使,观察使这无职掌,无定员,亦不驻本州,是三无职位,就是一个名号。
韩世忠有功得不到奖赏,二十年来雨打飘零,兢兢业业地混了过来,最后才得到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虚职。这对于韩世忠所立下的功勋来说是极不公正,极不公平的。
比起韩世忠来说岳飞、罗腾飞则要幸运许多。
不论赵构如何不是,但比起徽宗、钦宗却要好上百倍。岳飞从军十年,成为节度使,地方军区统帅,罗腾飞更是从军三年不到,已是战功彪炳,连连越级,离节度使以是不远。
韩世忠作为老臣,想起自己当年的经历,在看着岳飞、罗腾飞的快速升迁,心中自是充满了不平,不岔,认为他们不够资格。
梁红玉心知自己的丈夫在内心深处对于岳飞、罗腾飞这两位新秀,还是非常赞赏地。
这时,传来麾下大将解元求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