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名盔明甲亮地将军分成左右各三列,在切割得方方正正的草席上正襟危坐,使大帐呈现出一派严整肃杀地气象。
一个瘦小黝黑的汉子位于堂上,此刻正一脸微笑地打量着他,不须介绍,薛弼以知,此人定是黄佐无。
薛弼暗笑:“手笔还挺大的!”
薛弼来到厅中,全然不看四顾一眼,昂声道:“薛弼奉上将军之命,前来告之黄相公。我大军以来,杨太以是瓮中之鳖,覆灭在即。相公是个明白人,于其追随杨太,落个身败名裂,不如弃暗投明,归我大宋,以求列土封侯,成就大业。”
黄佐大笑:“上将军口气真是不小。但比起上将军的口气,我更佩服你的勇气。你可知道在最近五年中,实在黄某手上的使已达十一人。”
薛弼笑道:“薛某已有耳闻。”
黄佐狠声道:“那你还敢来?”
薛弼点头道:“我敢来是因为我知道,黄相公不敢杀我。”
黄佐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薛弼双眼直视黄佐,一字一句道:“我是上将军的使,我可以肯定,你黄佐不敢杀我!”
黄佐笑声即止,脸上露出深深忌惮。
现的罗腾飞早已非昔日的罗腾飞可比。此刻的他,
了威震天下,所向披靡的军事统帅。他的战绩,他人不知,不人不晓。杨么军的头领们虽未必会降,但也决不敢怠慢他的使。
事实也是如此,面对屡破金国,神威盖世的罗腾飞,杨幺军上下未有一人,胆敢授命出战。黄佐听得罗腾飞的使到来,压根就没有敢想要杀他。
黄佐长吐了口气,不在此处多做纠缠,坦然道:“我不否认上将军神威盖世,莫可匹敌。但先生也别忘了。这里是洞庭湖,是水上,打的是水仗。上将军在陆敌或许能够所向无敌,但到了水上兴许只是个软脚虾,未必依旧保持神勇。”
“何须水仗?”薛弼鄙夷笑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来,黄相公可敢出门听我说来?”
黄佐起身,跟随薛弼走出大厅。
薛弼指着君山上的山峰道:“黄相公你看那里……”他手指君山峭壁道:“那里虽然陡峭,但却能够攀登。罗上将军麾下有一军,本是川陕忠义军,善于翻山越岭,只须抵达此处,再以投石车抛下我大宋火器火炮炮弹、火炮炮弹,你觉得你这君山水寨将会如何?”
黄佐剧震,脸色“唰”的一下,登时苍白无一丝血色。
因为君山盛产毛绣,而且毛绣屋住起来冬暖夏凉,特别舒适,而且节省造价,所以寨中上下皆住竹屋。若如薛弼所言一般,君山水寨将遭遇灭顶之灾。
黄佐脸上阴晴不定。
薛弼笑道:“也许你认为君山水寨呆不下去,可以转移他寨,但是上将军会给你机会吗?即便你成功转移,又能如何?上将军已经断绝了你们一切往来,僵持下去也不过等死而已。到底如何抉择,黄相公好好考虑吧。”
黄佐沉默许久,终于道:“我若归降上将军真能饶我性命?”
薛弼点头道:“这点我薛弼可以指天起誓,上将军非但不会为难相公,而且还会予以重用。”
黄佐道:“黄佐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