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腾飞会心一笑,道:“先生勿慌知道此时战不如不战,先前我以传令下去人在这水湾口建造防御工事,布下横江铁索。不余日幺可不战而降。”
虞允文见罗腾飞一脸笑意,布置的有条不紊,显然早已想通了关键所在,心中一阵颤动。罗腾飞研习战略不过月余,竟能活学活用。如此天赋,委实惊人。假以时日,那还了得?此刻罗腾飞是能征惯战的名将,但若战略拥有大成,恐怕唯有孙吴韩白李这等名帅可以于其想比了。念及此处,虞允文由衷赞道:“相公进步神速,允文汗颜。”
罗腾飞大笑:“还不是虞先生教导有方?”他这话到是不假,虞允文为人实在,罗腾飞有问题求教,他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些难题他自己不知,便一心求解,茶饭不思,不搞明白,誓不罢休。如此强烈的求知欲望,给了罗腾飞极大的感触。
“大哥,为何不乘胜追击?”魏胜得到了不攻的命令,好奇的由平安塔走了过来。他也是一时名将,用兵灵活,精于战术,但战略却非他所长。
罗腾飞笑道:“记得有一句话是什么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投之……投之亡地而后存。我们此刻若是强攻,对方在
拼死一战之下,将士因在死地,为了求生,不须声明法令,就能遵守军纪;不须激励士气,便能死战到底。结局必将是一番血战,届时大伙儿杀的昏天地暗,个个都红了眼,谁还能注意细节?这水里不同于地面,杨幺以打渔为生,水性想必不差。他若乘我们杀的天昏地暗之际,潜水逃匿,或者是用什么别的方法逃出升天,岂不大亏?”
魏胜幡然醒悟,大笑道:“他们远来奇袭,所到粮草必然不多。只须待粮草用尽,杨幺可擒。如此方才是最佳的制胜之法。相公好算计!”
将也感慨叹服。
虞允文点头笑道:“另外我们还可以射信于敌军,告诉敌军只要能够擒杨幺来献者,往事既往不咎,且赏金三百,官封右武大夫。到时即便部下未有擒他之意,杨幺也会因为多而自乱阵脚。
何况,在死亡以及利益的威胁诱惑下,又有几人能够把持的住?”
罗腾飞点头大笑:“虞先生妙计,就这么办!”说着,他立刻命朱奕领着三百神射手,完成此事。
月牙湾最深处,这里四周皆是悬崖绝壁,飞鸟难渡。
杨幺张开军帐幕布向外望去,不禁微微苦笑起来:在即此刻虽依旧名为天王,但自从和州载落陷后,早已名存实亡。四周皆是在即的心腹将士,其他兵将离得远远地,仅仅这一个细节,就准确地反映出现了目前情况的变化。
在收到罗家军精锐以及琮、刘诜、刘衡、石颗等叛徒的冲击后,他们死中求生,展开了一系列的搏斗,但自从对方狡诈的以车船当桥梁,再由罗腾飞亲自率众攻破和州载以后,就再也没能形成有效抵抗。等到天王舰、平安塔被攻陷后,大量士兵再无战心,放下武器就地投降,或是逃入月牙湾。
杨幺的士兵乎损失殆尽,七员大将被罗腾飞一人斩杀,自己也险些做了俘虏,最后以死士轮番冲锋,又有魏沛冒死接应,这才好不容易杀出重围。
这场血战,最后以洞庭湖水军的败告终。
罗腾飞并没有轻易放们,更加没有进攻。而是在月牙湾湾口处搭建防御工事,将湾口团团包围,向他们发出劝降通牒。这投降的关键,正是他杨幺的性命。
杨幺叹了口气,罗腾飞的这招当真是毒辣非常,比直接强攻更是厉害千百倍。本来杨幺早有算计,在对方强攻之际,煽动将士血战到底,而他则趁乱潜水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