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怒火中烧
王次翁只道自己挨了打。受了委屈,要来状告罗腾飞,但却未细想为何挨打,为何受委屈。在他的印象中,罗腾飞揍他是因为关押了他的部下张涛,为张涛出气,故而忽略掉了自己先动手的这一实情。
事实也是如此,罗腾飞打王次翁一来是为张涛出气,二来是不爽他,想揍他。压根不是因为王次翁先不先动手,即便王次翁不先动手,罗腾飞也一样会揍他,只是找不到揍人的借口而已。
王次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罗腾飞却是洋洋得意,心道:“东方先生的这一招还真他娘的管用。”
原来,罗腾飞这一连串从容不迫的应对都是听了东方胜的缘故。
在前往皇宫的途中,东方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道:“相公,事情经过我以看在眼内。王次翁此去必向官家哭诉,颠倒黑白,说相公的不是。”
罗腾飞当时冷哼一声,道:“他要说让他说去。老子才不管呢!”
东方胜当时不以为意的笑道:“但相公难道不想看王次翁自挂嘴巴,自讨苦吃吗?”
罗腾飞这才露出感兴趣的神sè,笑道:“有点意思,你且说说!”
东方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让他先故意迷路,然后暗指王次翁,恶人先告状,抢先来曲解事实,接着将利害得失推卸到王次翁先动手的事实上,紧接着在给他致命一击。
赵构、王次翁所有举动竟然跟东方胜所料的丝毫不错,他根据东方胜事先为他准备的办法说辞,短短几回合间,便将王次翁逼入了绝地。
罗腾飞冷笑道:“王相公,你怎么不说话呢?哑巴了,还是无词可辩?”
论口才罗腾飞不及王次翁万分之一,但东方胜教他的几手,皆是针对王次翁的死穴而来,根本无从辩解。
赵构有些意外的看着罗腾飞,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罗腾飞竟然以如此犀利的言语,将能言善辩的王次翁说的无语而对,事情展至此,谁对谁错以是一望可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罗卿,你且详细说来。”赵构缓和了语气,王次翁不一言。也只有从他这里才能得到真实的情况。
罗腾飞答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在路上遇到了王相公的轿子,想上前找他理论。本来以臣的脾气,王相公如此嚣张的扣押我的人,早就上前大大出手了。但臣转念一想,王相公是皇上任命的大臣,怎么得也得给皇上这个颜面,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火。”
赵构听罗腾飞如此说来,倍感有面子,不住的捻须点头。
罗腾飞续道:“于是,臣忍着心中的怒火,找王相公和平的商议此事。结果,皇上猜怎么着,臣还没有自报姓名,王相公就叫了一群人来打我。”
赵构“扑哧”一笑,罗腾飞的神勇,他虽然没有亲眼在战场上见过,但罗腾飞的战报他却无一落下,心知罗腾飞之勇比起历史上的项羽、史万岁之流,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万军从军取敌级如探囊取物的绝世虎将。在他头上挑衅,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罗腾飞正sè道:“臣给了王相公的面子,可是他不卖我的帐,让人来打我。臣好歹是堂堂男儿,遇上这等事情,岂能怯阵,自然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赵构看了王次翁脸上的伤痕,苦笑道:“即便罗卿心中不满,适当出手也就是了,何必下此辣手?”
罗腾飞一脸委屈,道:“皇上,臣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臣的拳头,若是重击,即便是狮子、老虎等猛兽,受上一拳,也要倒地半死,更加别说是人了。王相公挨了臣一拳一个巴掌,还能健步如飞的赶来告状。可见臣已经手下留情,虽说打掉了王相公的牙齿,但臣可以保证,臣只用了半层的力道。”他说的是认认真真,但心中却加了“才怪”两个字,打王次翁的一拳一掌,罗腾飞至少用了五成的力量,只是他用的是力,而不是劲,伤了他的皮肉,没有伤害内部的筋骨而已。
即便是如此,王次翁脸上的脓肿。不要一月也休想消退下去。
赵构见罗腾飞说的滴水不漏,也无他法,淡淡的看了王次翁一眼,对于王次翁的没事找事,心中也起了一丝的不满,问道:“王相,你可有话要说?”
王次翁yu哭无泪,道:“臣无话可说!”
罗腾飞哼了一声,道:“王相公无话可说,但我有话可说。皇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王相公不明是非的让人来殴打微臣,事之后,还恶人先告状,抢先来皇上这里颠倒黑白,挑拨是非,而且还而恶意伤微臣,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请皇上严惩。”
欺君罔上之罪!
这是在古代谁也担当不起的大过。
王次翁一听罗腾飞告他欺君罔上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像狗似的往前爬着,口中泣声大叫:“臣知错了,臣知错了。皇上恕罪,皇上开恩啊!皇上。当时……当时,臣不知道挡道的是罗宣抚使,在说臣也根本不认识宣抚使啊,这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罗腾飞正义凛然道:“原以为你只是打算对付我,但想不到情况更加恶劣。皇上,若王相公诚心对付微臣,这只是蓄意谋害,并非天大的过错。而如今,王相公在不知对方是何人的情况之下,便让手下作威作福。肆意殴打,可见王相公高居相位,不思报国,平ri的行为是何等的恶劣,何等的横行霸道。王相公,你任宰相不过数月,便以如此横行无忌,时ri一长,那还得了?”
王次翁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不敢再多言,只能不住的磕头,高呼:“恕罪!”
“咚咚咚”的声音络绎不绝,不过一刻,王次翁的额头以肿起一块,血迹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