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动,暗想:“自己因为长久以来的恶劣行为,已经给他们归为重利贪财怕死之人,将这种消息告诉我,显然对我是完全的信任。我何不利用这一点,将他们引入颍川,围而歼之?能否得到罗相公看中是小,能够助他打赢此战,挽回当前劣势,才是当务之急。”
这心态改变,想法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追求大局,不再以个人安危为主。
他像是豁了出去似地,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好,既然完颜郎君已经有了这么好的计划,那我王德一不做,二不休,这便干了。鲁先生,那蒙古的军队何时抵达,我这里也好事先做做准备。”
鲁平为人自私自利,自幼学习的孔孟之道,忠君爱国之法,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见金兵势大,完颜兀术也正好需要一些内jiān帮他处理事务,厚颜无耻的投奔了过去。小功劳立过不少,但一直得不到升迁,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为了能够顺利的达成目的,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将全盘计划说出,让王德明白事情缘由,坚定他反叛的决心。
此刻见王德答应下来,鲁平也是万分高兴,道:“他们明ri夜里便到,凌晨时分,只要万事俱备,王相公可在颍川东门外挂上三个红灯笼,我蒙古大军自会一鼓作气,进入城中掌控颍川。随后,你带本部兵马前行,为我们打开陈州城门,只要两城攻克,王相公便为我大金,敬献了一份天大的功劳,完颜郎君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王德露出贪婪之sè,笑道:“到那时,所得奖赏,王某也分鲁先生一份,感谢鲁先生今ri之恩。”
鲁平暗笑王德知趣,对他好感大生,点头笑道:“好说好说,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王相公,记住了,明ri凌晨,颍川东门。”
王德起身相送,道:“忘不了,这可关系王某ri后的前途,一定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鲁平怕他人看见两人行踪,拒绝了王德的相送,在王德的带领下悄悄的从后门走了。
王德脸sèy沉的关上了大门,就地站了半响,本yu立刻将消息传送给罗腾飞以及陈州守将知道,但转念一想,暗忖:“这等大事,那鲁平真的会完全相信我吗?”
王德自问若自己是鲁平,那么自己会相信自己这一面之词吗?
答案是否定的。
绝对不会!
那么依照常理,此刻自己府外应该有人暗中监视。
王德想了一想,心中以有了定计,叫来自己府邸里的管家王奇,亲自修书一封,让他送了出去。
王奇见王德让他亲自在深夜送信,心底虽然奇怪,但王德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问缘由领命去了。
这刚转过两条街,弓弦及破空声响起,王奇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钝物击倒在地,晕了过去。
脚步声响起。
“他娘的,老子就说着王德靠不住。先生,你看果然如此。你前脚才赶走,他便派信使传递消息去了。他祖母的,这贼子狡猾,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粗壮的猛士,叫魏文力,乃是辽国著名的大力士,奉完颜兀术的命保护鲁平的护卫。
鲁平铁青着脸,脸上也充满了杀机,他也想不到王德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伸手在王奇的身上摸了摸,不片刻就掏出了一封信,拆开信封,见信中写道:“陆副统制,如今形势明了。官家不修德,宠信jiān臣王次翁,致使朝纲不稳,空有大将而无心北伐。反之,大金君主贤明,良将辈出,一统天下,指ri可待。我已决定归顺大金,为大金完颜兀术效命,你数点齐兵马,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控制颍川城。”落款处正是统制:王德。
鲁平“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这王德是真心归顺并没有任何私心,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他摇了摇手上的信道:“从这封信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撤去对王德的监控,我们悄悄出城,离开颍川,以免节外生枝。”
魏文力也放心下来,但看着在地上昏迷的王奇,大叫不好:“这个我们可干了坏事了,若让王德知道此事,他定会怪我们不信任他。若不让他知道,他定会认为秘密已被他人探知,对我们的事情大为不利。”
“无妨!”鲁平将扭成一团,丢在地上,再将王奇身上的银两以及值钱的东西全部收去,笑道:“这样,王德便会以为他是受到了打劫,信里的内容并没有流传出去。”
魏文力不解,鲁平也不愿给他细谈。
这招在后世不管用,但在那个时代却是非常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