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含笑受礼,一面请罗灵风站起,一面传令手下丫鬟摆宴。
此时院中气氛高涨,饮酒叙话非常融洽。吴国太处处留心罗灵风的举止,但觉心旷神怡,兴致愈浓,诚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便命令四为丫鬟庭院相候。让罗灵风和孙尚香陪着她观赏一下风光。
罗灵风闻之大喜。此刻他正愁无法与吴国太当独相处。此刻,正是送上门的好时机。
罗灵风和孙尚香分别伴于吴国太左右,一起向竹林走去。
三人漫步于静谧地竹林里,看着株株亭亭玉立、枝叶翠绿的竹,那么端庄凝重,那么文静温柔,就仿佛是品味一首美妙绝伦的诗,时而有几只小鸟飞过,令人心旷神怡。
走入竹林深处,罗灵风左右观望,见四周并无任何人影,料想此地必然少有人出入。
“是时候实行计划了。”罗灵风深深的吸了口气。接下了腰带。
吴国太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灵风这孩子举止幽雅得体,怎么会自解腰带。”接下来地事情让他大吃一惊,罗灵风不但系有两条腰带,从第一条要带中取出了一封信,信上红点斑斑,心料必然是血书。
吴国太久经风浪,对罗灵风此举很是不解。但也不喧哗,她知道孙尚香绝对不会害他。
罗灵风将血书,交给了吴国太,道:“此乃麟大哥孙策地托麟带给岳母的。”
吴国太浑身一阵,颤抖着接过血书。观之:娘亲大人再上,不肖子孙策愧拜。策经乱石滩一败,手下将士死伤无数。数万江东英豪魂归乱石滩,策无脸见江东父老。权弟向有大志。有他掌管江东事物,定可胜策百倍。有其继先父遗志,策可心安。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娘亲和妻儿。望母亲大人,携妻儿来长安一见。且勿告之权弟。
吴国太双眼含泪,她认得孙策的笔迹,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国太地语气竟充满了威严。
罗灵风诧异道:“大哥的信中不是说明了吗?”
“你看看!”
罗灵风闻言接信一看,见信中内容,不由暗自苦笑。他明白孙策的用意。孙策既想保其妻儿安全,又想不让吴国太对孙权失望。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万般无奈之下,就出了这么一个馊注意,想将罪名加自己地身上。
可是事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要想救出孙策妻儿,就必须要让吴国太知道真相。所以孙策这计策根本就不可行。
孙策太顾忌吴国太的感受,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来减轻吴国太的痛苦。此刻。罗灵风当然明白。感情用事是没用的。
其实孙策也知道这些话瞒不了吴国太,只是他实不知道怎么写而已。若是写事实难免会写一些对孙权非常不利地话。孙策并不怪孙权。但如果不将事情写清楚又无法救其妻儿,无奈之下,他就随便写了一点,用来证明罗灵风不是说谎而已。
罗灵风还没有说话。吴国太就断然道:“吾儿英雄过人,岂会因为一战失利而自暴自弃。”
罗灵风不得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饶是吴国太久经风浪,也被这惊人消息完全给打懵了,一时间她甚至无法相信,他难以接受这个难堪的现实,自己疼爱地儿子竟然弑兄。难怪这次香儿回来以后变了很多。
吴国太颤声问道:“是……不是……真的,”
罗灵风知道吴国太问的是孙尚香,也不答话。
孙尚香黯然点了点头道:“伯符兄长是被罗大哥救得。我来建业看还跟兄长一起。”
吴国太先有血书后又得到了孙尚香的肯定,心下气恼无比,泪流满面,几乎都要晕阕过去,没料到孙权竟会为了自己的私心,使出这般残害兄长地奸计。
吴国太心头痛楚,竟哭不出声来,只想:“老身教子无方,竟教出如此残害兄长地逆子。”哀上心头,呻吟道:“教子如此,你叫我有何颜面对孙家的列祖列宗。”
孙尚香见吴国太如此模样,心中万般难过,抱着母亲哭了起来,哽咽道:“都是二哥不好,娘……我们不要他了。”
罗灵风心中也难过不已,见孙尚香说如此气话,不满了瞪了她一眼。突然他想明白了孙策血书地真正含义。劝说道:“岳母大人,大哥信上已经说明白了,其将罪名向自身揽,意思是让您老人家别怪孙权,这都是他地错,是他没有哥哥的责任。信中几次提到了孙权都亲热的称其为权弟,说明了大哥并没有怪罪于他。后一句‘且勿告之权弟’其意也表明了他已经放下了对仕途的追求,叫您别告诉孙权。让他安心地掌管江东事物,完成岳父大人的遗志。”
吴国太听了罗灵风的话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伯符是我从小看大的,其信中地含义,我如何能看不出来。我只是没有想到仲谋居然如此好胜狠辣。为了胜过其兄长然作出这等事来。”
说到这里,吴国太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痛楚,平静的说道:“灵风,我要如何走做才能将伯符的家小带出长安。”
罗灵风见吴国太地转变如此之快,心中有些迟疑了起来:“你……”
吴国太拭着眼角的泪水。平静的说道:“灵风你放心吧!我活了大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伯符豁达,他都想通了,我这个妇道人家还能说些什么。现这样也很好。伯符安然无恙,仲谋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至少我现还有两个儿子,并没有失去一个。仲谋虽然有过,但也没有造成大错。我这个作娘地,除了原谅之外,还能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