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陪着闻予锦说话,约莫半个多时辰就提出了告辞,闻予锦送她们到丹露馆的门口,倒不是舍不得二人,而是床上躺久了,该走动走动罢了。
门口枫树的嫩叶已经完全抽了出来,枫树旁边傍依着一株海棠,那枝丫上嫩绿的叶片圆圆展开,点点微红藏在叶片之间,若隐若现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是一片纷馥花海。
日光很暖。
她眷恋的晒着太阳,好似此刻才真正的还阳了一般。
心绪起起伏伏,身体终于落在实处。她死在永昌六年、恒隆元年的夏天,再醒来已经是恒隆三年的春日。
好在,她还在京城,还有一些熟悉的事物。
“姑娘,起风了,这日头瞧着暖和,风一吹也寒凉的很,姑娘病体初愈,还是室内颐养为好。”这话要换做平日,菘蓝是不敢说的,但她总觉得姑娘死里逃生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
就比方说,之前处处攀比要强,每每盛家姑娘提个引子,她就能被鼓动的做了马前卒,今日么,盛家姑娘走的时候,还有些失望呢。
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要不是受人鼓动,以姑娘的胆子怎么敢投湖自尽?
闻予锦点点头,携了她的手回房。
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账盘了一回,才发现,她似乎有些穷。
夜里,东厢房伺候的小丫头半夏来传话,说是嬷嬷的意思,若是姑娘身体无碍,该准备学起规矩了。
闻予锦漱完口,又把擦过脸的帕子丢进了铜盆:“不急,谁说我一定会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