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等到情况渐渐改善,出生率也会渐渐上来。
秦椹焦虑的主要内容是要不要干脆直接做剖腹产,他总觉得陆甄仪的情况会和上一世一样。
而现在的条件却是大大不如。
他已经让骆医生尽量做好手术准备,可这毕竟不是无菌手术室,没有那么多充足的设备和药物,能做好消毒和麻醉已经不错了。所以剖腹产这种以前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现在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这就造成了两方面的影响,一个是如果能顺产,当然是不做手术更好。但另一方面是,如果拖延了,危险性自然更大。
这就成为了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陆甄仪其实对生产也是颇为恐惧的。
没有女人不害怕生孩子。
生产的剧痛是被广发传播过的,是令人心惊胆战的。而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和地区,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转一圈。
现在,自然也算是医药不发达了。
不过她有样好处,知道害怕没用时,她会设法劝得自己不害怕,最后她说:“顺其自然吧。”
显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秦椹也只好在焦虑中闭上嘴。
陆甄仪是在半夜破水的。
她当时正在做梦。
她梦到自己和秦椹一起照顾着孩子。
三岁的玺玺。
玺玺生病了。发着烧。
她在梦里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很沮丧,很绝望,很担忧,很害怕。种种的负面情绪,快要把她逼疯了。
“秦椹,玺玺会不会……”她说到这里,自己就紧紧闭上了嘴。
其实男人并不比女人更坚强,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再问这样只会丧气的话。
以前一直是秦椹照顾孩子,他对孩子的爱,也一点都不比自己少。
秦椹也是一脸憔悴,似乎好几天没睡,下巴都是发青的胡子茬,而眼圈同样发青,面颊都凹陷了。
听到她的话,他慢慢把眼神移到她身上,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暗潮在涌动。
“不会。”他声音嘶哑地说。
她低头看,玺玺已经高烧三四天不退了,她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
她不停用毛巾温水擦拭他的脖子,额头,腋下,腹股沟,掌心和脚心。
玺玺一直闭着眼睛昏睡不醒,似乎连反应都麻木了,小小的脸颊烧得通红,呼吸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