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娘满脸通红,想要嗔怪,又不能对上仙无礼,只能自个儿涨红着脸。
潘旃实在听不得她们漫无边际的瞎扯,很有几分威严地咳嗽一声,不耐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去!”
他其实很不耐烦做这等无聊小事,但是想到是为了可怜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吐泡泡傻笑的师父家报仇,便觉得也有几分趣味。
于是义婢刘七娘便被两位上仙带着,其中男上仙怀中还抱着个婴儿,而女上仙则提着她臂膀,一行人腾云驾雾,来到了查家大院里。
接下来便是做梦一样,男上仙一声冷笑,查家高不可攀的老太爷,几个老爷全都哆哆嗦嗦跪下来,然后男上仙便将手一挥,一张黄花梨大案便被划作灰烬,然后男上仙便冷淡而简洁地道:“你们是想要和这张案一样,还是想签全家的卖身契?”
然后那几人便呆住,继而反应过来,便痛哭磕头求饶,老太爷又说愿意赔偿韩家的损失,求上仙饶过他们云云。
男上仙不耐烦了,问刘七娘:“哪个是勾搭你家那个上门女婿赌钱的?哪个是去踩断你手指的?”
勾搭她家姑爷赌钱的是查老太爷最小的儿子,正好在场,而去踩她手指的,不过是查家孙辈一个庶子,却还没资格在内。
于是潘旃很干脆,在那小儿子头顶拍了一下,小儿子便和黄花梨案一般下场,变作飞灰了。
所有人再次怔住,连刘七娘虽然高兴也不免簌簌发抖,然后便是一片哭天抢地,潘旃于是决定再挑第二只鸡杀给他们看,这下也不敢哭了,老太爷抖抖索索写下了全家的卖身契,便晕了过去。
潘旃把新写得的卖身契交给魏紫棠,魏紫棠收起,又跟没晕过去的查家大老爷要了宅子和店铺的房契,地契,一并交给刘七娘收起来,又让人把十七色锦的织法交出来。
这下又是哭声一片,还有别人要效仿查老太爷晕过去,魏紫棠冷冷道:“不用晕,若是晕了,便直接扔在河里喂鱼。哭得吵了我的,也一并变成灰就是。”
于是也没人敢晕,也没人敢哭了,十七色锦的织法也到了手。
纷纷扰扰大半日,将事情搞定。
外头人只听得查家大宅围墙内哭了几声,又没了动静,哪里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已是天翻地覆。
这也就是潘旃的行事风格:杀人不必月黑,放火何须风高,只要愿意,大白天,秋高气爽也可以灭人家门。
两人把该给的东西给了那刘七娘,也不耐烦再多管,魏紫棠想得仔细,又去把当地的父母官提出来半威胁半提点了一番,让他平日护着韩家,否则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这才大功告成。
最后两人抱了孩子,准备启程,刘七娘再度眼泪汪汪,百般不舍,道:“韩家祖传印染秘技,还不曾教给小公子。”
魏紫棠无语,最后说:“等小公子十八岁了,就放他回来一次,要再报仇也好,要学印染之技也好,俱都随他。”
两人这才抱着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