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姜祁山扬起下巴,淡淡说:“说了我没家。”
“你没家,那你现在要去哪?”莫慎远也带了薄怒。
“看星星。”
“看闪电还差不多!”作为老师,莫慎远早把几个孩子的家庭住址摸清楚。
炸雷在低空轰隆响
浑身一额,莫慎远忙捂住男孩的耳朵,按照记忆里的地址把人送回家。
是男孩妈妈开的门。
她嚼着肉,一言不发地把姜祁山扯进门。
在大门紧闭前,莫慎远只见到一双,沉静如水的浅色眸子。
“是不是不该送他回家?”他喃喃说。
回去时,董薄无语地给他递毛巾,“没人管那小孩你老凑上去干什么?”
“可……”
“可什么。马上感冒了你爸又训你!”
“来这我爸管不着我。”莫慎远嘴硬,不高兴地扁扁嘴。
过了会儿,他又嘟囔说:“我们来了就是老师,当然每个孩子都要管。”
莫慎远觉得他没管错。
一段时间后,姜祁山会说“请”和“谢谢”了。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离开的那一天,大巴车来的很早,说是再晚有雨,山路不好走。
背着包,莫慎远没见到最让他上心的孩子。
董藩前边儿催:“快点!”
紧紧包,莫慎远转过身,小跑过去。
过了饭点,一声惊叫在学校里响起。
赵璞发觉他爸贪污收礼的照片被贴在告示栏。
没别人,肯定是姜祁山那小子!
他找到姜祁山,和人狠狠打了一架,只是被反揍的屁滚尿流。
两个人都有伤。
姜祁山手滴着血,跑到教室想告诉莫慎远,他把赵璞揍了一顿。
李羌羌从边上教室探出头,喊:“人早走了!”
姜祁山撒开腿往楼下跑。
村口,他呆呆站着,手上的血直往下滴。“他抢你手机,我揍他。”
苍白的唇启启合合,反复说着两个词。”请。”“谢谢。”
上课铃响起,沙石地上的尘土,被风卷着扑到脸上,他的脸又是灰扑扑的。
李羌羌跟在后面,两手揣在兜里,说:“你表情真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城市的凌晨六点没有鸡鸣。
姜祁山缓慢睁开眼。
没有睡眼惺忪的缓冲期,他的大脑十分清醒,房间内每种轻微的声响都能捕捉,
枕边的呼吸轻如羽毛,挠的他浑身打颤、汗毛竖起,
床褥陷下,姜祁山无声翻过身侧躺,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柔落在莫慎远肩头。
富有节奏地往下挪动,最终揽住对方的腰部,将人压在自己怀里。
熟睡的人发出一声嘤咛。
昨晚熬了夜,鼻音很重,嗓子也因为叫唤变得很哑,
加之早已习惯差祁山从背后抱他,莫慎远最终没有转醒姜祁山如同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唇轻启,慢悠悠计算次数。
明明最近克制很多,以周为单位分配固定次数来着。
犹如安静蛰伏的猎手,等莫慎远彻底呼吸均匀,姜祁山俯首,鼻尖贴住莫慎远颈动脉磨蹭。沐浴露香味里,隐隐透着肌肤清香。
也许是被子厚了,莫慎远靠近后颈的地方有些薄汗。
差祁山松开后,用干燥的唇瓣含了下,随后舔过上唇,细细感受其中微咸的味道,
咸味来自莫慎远,这个认识让他瞬间丢盔弃甲。呼吸略重
汗液、呼吸、气味,每一项对于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永远无法免疫
悄悄来一次,不让哥发现就好。
窗外鸟鸣啁啾,房间内时不时响起很轻的嘎吱声。冒汗的鼻尖,用力压在莫慎远肩窝。姜祁山舒展眉毛,双眼却是痛苦阖起。
他像是因为缺氧的症状面色发红,只能靠莫慎远皮肤的气味活下来。悉悉索索。
半晌,长腿落在地面。“唰”,面巾纸抽了一张。
为莫慎远掖好被子,姜祁山在黑暗里站起,垂下眼,静静看着熟睡的人。
纸巾慢悠悠揩拭过指缝,优雅而从容。等端详够,姜祁山走出卧室,将门带上。盥洗室还残留着昨晚的潮气。
揣着牙刷,姜祁山环视一圈,随后捡起收纳台上的软膏视线落在软膏上,一动不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后,莫慎远买的。姜祁山不明白。
比起处理好裂口,享受伤口带来的刺激不是更好吗?那是他们曾经为一体的证明,
将从未拆封的软膏藏起来,姜祁山嘲讽笑笑。哥真是小瞧他。
要么,是姓傅的用过。真没用。
放下牙刷,姜祁山两手撑在洗漱台,前倾身体用用头,发梢、脸颊的水抖开,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莫慎远劲儿小,也没什么独占欲,压根没留什么痕迹。”算了。”姜祁山解开扣子,用两指的指关节掐起一块肉等那地方红了一片,才转换地方。不出两分钟,胸膛多了点点红星。满意地扣回去,姜祁山走出盥洗室。
担心磨豆子吵醒草慎远。他撕开袋子,泡了杯挂耳咖啡端起来前,手在半空打了个转,举起另一个杯子。
姜祁山低下头,极其虔诚地把唇贴在杯子边缘,含了松开,再含。过于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