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立刻反问道：“那你呢？作为观音菩萨坐下的散财童子，走到哪都是被人供着，要地位有地位，要神通有神通，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大靠山不怕被欺负，你为啥不想当和尚。”说着话，方正枕着一只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脸的悠然轻松。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妖怪！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多自由……啧啧，我那一亩三分地，我说一加一等于三，没人敢说二！敢说的，都给他扔锅里炖了。”红孩儿霸气的道。

方正笑道：“然后呢？”

“我都说一不二了，还有啥然后？”红孩儿反问道。

“一年新鲜，两年新鲜，千年过去了，一直在那山头过一样的日子，你不腻味么？”方正问。

红孩儿一愣，学着方正的模样，枕着手，吊着狗尾巴草，眼前狗尾巴草的花头随着风乱晃，如同红孩儿的心绪一般，也跟着晃了起来。半晌，红孩儿问道：“是有点腻味……地仙界何其大，精彩无限，但是我自身修为有限，真要乱闯，才容易大祸临头。”

“你的自由是鸟笼子一样的自由，不是真自由。”方正道。

红孩儿若有所思……半晌，红孩儿反问道：“师父，你跑题了，咱们不是应该说你的么？怎么又说我了？”

方正道：“为师啊……为师也渴望自由。”

“你现在不自由么？”红孩儿纳闷了，现在的方正，随意去哪，吃喝不愁，也没人管着，还不自由么？

方正笑了笑道：“井底之蛙看到飞过的鸟，认为鸟是自由的，鸟看着海里的鱼认为鱼是自由的，却不知，鱼看鸟才是最自由的。天下虽大，却大不过心……”

“师父的心大了？”红孩儿问。

方正摇头道：“不大，为师的心很小，本来很容易满足的，但是现在……为了实现那小小的心愿，却要强行塞进去一个天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