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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邵鼻翼翕动,闻到屋内清香,看她衣衫单薄头发半干,就知道她忍了好些天不能洗澡,今天终于得以从头到脚搓洗干净。

他自认从诏狱出来一身污浊之气,脱了斗篷和曳撒在门口,仅着雪白中衣来到床边。

“还有气?”

丁宝枝没睡,脸侧还放着白天随手翻看觉得有趣的话本,“不气。”

薛邵作势要脱了鞋睡到她边上去,丁宝枝转身卷着话本抵住他胸膛。

她拧着眉毛,眼神瞟了瞟屋里铜盆。

薛邵露齿一笑,拇指勾下发迹抹额丢在边上,下了床拽过沐巾走去洗澡。

丁宝枝又转回去,突然听院子里传来打井水冲凉的声音,她吓一大跳,趿上鞋站到门边,就见薛邵脱了上衣将水桶高举过头顶,冰凉的井水bbzl帮着月亮在他身上镶了圈银白的光。

丁宝枝不自觉抱了抱胳膊,这人真是铁打的,她看着都冷。

薛邵没知觉似的仰脸冲洗了几遭,搁下水桶甩甩脑袋。

他身体无疑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结实劲瘦,丁宝枝再怎么着也得承认薛邵有个赏心悦目的皮囊。

薛邵朝她走过来,她下意识松开门框躺了回去,就好像刚才看他洗澡的另有其人。

其实她本来心里还有气,这会儿才终于随着那几桶冷水消磨掉了。

身后贴上个散着热气的大活人来,“宝儿”

丁宝枝转过去,拿食指戳着他前胸。

“你先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