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阳每每看着自己因埋首公务掉的头发,都要愤慨一番,自己为父母恩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谢纾还是疼惜自己儿子的,人虽在外头,但常寄家书回来关怀自家儿子。
最新的那封家书,送来了一份生发秘籍。
家书里还有阿娘亲笔写的几行字,嘱咐小太阳,莫要年纪轻轻秃了头。若是秘方没用,出去别说他是她和她夫君的孩子!
小太阳欲哭无泪:亲娘啊!我的亲娘!
明仪和谢纾正在前往姑苏的水路上。
两人倚靠在船头的小凳上,惬意地看着远方日出东升。
回首过往种种,明仪心中生出万分感慨,她没来由地对谢纾说一句:“若当年我没有先喜欢上你,会怎样?”
谢纾在她额间亲了亲,回道:“你应该问,若当年是我先喜欢上你,会如何?”
明仪眨着眼睛看向谢纾:“会如何?”
谢纾想了想,笑道:“我们可能不会那么晚才成亲。”
明仪挑了挑眉:“是吗?”
谢纾嘴角轻扬:“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吧……”
明仪补完了他尚未说完的话:“你这个人吧……属实诡计多端!”
谢纾轻笑:“我会在城楼那对你一见倾心。”
明仪问:“然后呢?”
谢纾道:“我夫人那般好,自是有许多没有自知之明的狂蜂浪蝶在身边转悠的。”
明仪:“……”
“先把这群狗东西各个击破处理了。”谢纾利索道。
明仪:“……”
而后清点了一番昔日情敌:“林家二郎温文如玉长相俊朗,但是有个剪不清理还乱的远方表妹,只需暗中遣人将他那好表妹接回京即可。三心二意之人配不上我夫人。”
“高家十一郎,少年意气,鲜衣怒马。看似什么都完美无缺,只可惜他有隐疾。”
明仪睁大了眼:“什么隐疾?”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谢纾凉凉一笑:“其脚之难闻,如茅坑之石。”
明仪:“……”
“还有那才高八斗的崔家六郎。”谢纾很是不屑道,“毛头小儿也配与我争?先改了他那‘听我阿娘说’的口癖吧。”
“至于李家三郎,他长成那副鬼模样,想来我家殿下是看不上他的。他不出局谁出局?”
明仪扯了扯嘴角:“……”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心机深沉的可怕夫君,默默把当年那些“情敌”摸得那般一干二净。
“那处理完这些人,然后呢?”明仪又问。
谢纾认真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后去的早,接下来便是拿下你父皇。”
“不过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你父皇一向很信重于我,这不是大问题。”
明仪微微皱眉:“你倒是把别人都算计得明明白白,怎的唯独漏了我?”
谢纾诚恳地望她,温声道:“唯独你不能算计,需用真心。”
明仪猝不及防被他的肉麻情话噎到,通红着脸,轻轻哼了声,翘起嘴掩饰唇边笑意:“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谢纾若有所思地点头应了声:“的确,不过……”
明仪笑盈盈顺着他的话问:“不过什么?”
“我觉着除了心之外,我的‘身’也还不错。”谢纾眼眸微微敛起,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你会喜欢的。”
明仪:“……”
的确,这么多年,他“老”当益壮,在“身”这方面给了她超乎寻常的美妙体验。尤其是随着成亲日久,他越来越精进的手段……
这实在是令她无法拒绝的诱惑。
她也不是不能勉强考虑一下。
明仪笑着靠在谢纾肩头,红着脸“嘿嘿”一笑:“那好吧。”
谢纾读出了夫人笑中隐藏的意思,眸光深处,抬手轻托起她下巴,吻了上去。
朝阳渐升,湖面波光粼粼,冬日暖黄的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在甲板上留下两道交叠恩爱的身影。
小星团与程砚清在院子赏梅。
程砚清折下一朵红梅簪在小星团为他绾起的发髻上。
小星团笑了笑,牵着程砚清的手去摸她微凸的小腹。
程砚清心满意足地摸了会儿,和肚子里的小宝贝交流了一番,又忙脱下身上大氅给小星团披上:“天凉,莫要冻着才好。”
小星团拢着身上大氅,极是无奈道:“我这已穿了厚厚一身,你又往我身上罩一件大氅,是想把我裹成粽子不成?”
程砚清如幼时般刮刮她的鼻子:“粽子好,粽子可爱。”
小星团没话了,她的夫君一天要跟她说八百句她可爱!
天上渐下起雪来,程砚清扶着小星团和小小星团回屋。
穿过廊下,路过沧兰院。
程砚清瞥见屋里头他爹爹正给他阿娘喂葱肉大包,阿娘抿着油汪汪的嘴朝爹爹笑。
瞧见这画面,程砚清不由失笑。
因着阿娘对吃的执念,一有空闲,爹爹便研究食谱。
这些年下来,天南地北的美食都被爹爹搜罗了一遍。这些搜罗来的美食,毫无例外都进了阿娘肚子。
不过阿娘最爱的还是葱肉大包。
程砚清送小星团回了屋。
长公主临走前,将自己贴身的云莺姑姑留下来照顾小星团。
小星团刚进屋,云莺姑姑捧着厚厚一封信走了进来。
在外头游历的摄政王夫妇给女儿来信了。
小星团忙拆了信封,取出里头的信。
信上是长公主娟秀的字迹,写了她与摄政王一路南下的所见所闻,以及对京中孩子的思念。
这信的内容虽然正经,但隐隐还透着股子老夫老妻你侬我侬“晒恩爱”的气息。
随信还附带了一副画。
小星团从这画风布局,一眼便瞧出着画是她爹爹画的。
画的是她阿娘在田间扑蝴蝶的“糗”样。
画里头还夹了一张小纸,是她爹爹偷偷写给她的——
记得帮我把这画裱起来。
小星团:“……”
小星团看着爹爹偷偷塞给她的纸,无奈又好笑。心想这对活宝爹娘,定会永远恩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