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谢长安快到机场时仍是一头乱发,衣服也就是一件素得不行的白色短袖。
造型师恋恋不舍放下手机,终于在后视镜看见了后座懒洋洋斜躺着的自家老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坐直了身体战战兢兢:“要,要不先停下车,我去后备箱给谢哥拿衣服?”
谢长安刚想说不必了,可以飞机上再做造型,省得旅途枯燥。然而方瑞一听,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动作地踩了一脚刹车。
车停下来时只听哪里响了一声,方瑞并不在意,只顾说:“怎么把这给忘了,你快去。”
谢长安幽幽地叹了口气。
车就停在荒郊野外的公路边,早晨空气倒是清新,四处空无一人。谢长安也随造型师下了车,他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斜倚在车身上,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头脑渐渐清明,几万年的往事,一一在烟雾升旋中飘散开去。
方瑞以前没有看见过谢长安抽烟,十分讶异,但还是自觉地也从车上下来,打算等他抽完一支烟再出发。
可是他等了一会,也注意到谢长安虽然点了根烟,但只是一直夹在指缝,并没有抽哪怕一口。似乎谢长安点烟并不是为了抽,而是一种习惯。
等一根烟燃尽,谢长安懒怠地将烟蒂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又走回后备箱,一把掀开后盖。
造型师忙道:“谢哥,我已经将配好的衣服拿出来了,就放在后座的包里。”
“我知道。”谢长安头也不抬,笑了笑,弓背从后备箱深处扒拉出一只积了层灰的工具箱。
“砰。”
他将挺重一箱子轻轻放在地上,睨了眼自己半吊子的司机,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会修车吗?”
方瑞一愣,连忙道:“当然不会了,公司的车平常都是送去专人检修的。这车上个月才送回原厂检查,昨天才加过油,绝对没问题。”
“哦。”谢长安已经蹲下来检查那只工具箱,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心平气和道,“那你发动试试。”
方瑞不理解这份特别的指令,但老板最近别出心裁的次数实在不少,他已经习惯了。
刚刚停车稳妥起见熄了火,没拔钥匙,方瑞一打,没打着。
他不以为意,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打着。
方瑞神情微微僵住,不信邪地又试了一次,这次倒是打着了,可是当他探头向旁边准备喊谢长安和造型师上车的时候,却看见了车尾部上扬的一缕青烟……
车是打着了,可是车屁股也打着了。
方瑞唇角抽搐,半晌才垂头丧气小心翼翼地向谢长安汇报:“老板这车……车好像……坏了。”
要了命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打车都得半个小时才有人接单,上哪找人修车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攻苏受更苏哈哈嘎嘎嘎嘎